這會兒,她又刺了把刀子進來。
這刀子夠狠。
“不是,我習慣了一個人去找靈感。”時小念試圖解釋,看向他的視線有些慌。
他比她想象中還不悅。
“不好意思,從今天起,你這個習慣必須改掉!”宮歐冷冷地道,從餐桌前慢慢起來,隔著白色長桌朝她傾身過去,低眸陰沉地凝視她的雙眸,冷漠無情的聲音從薄唇間慢慢發出,“再不然,你就永遠不要畫畫了。”
沒有一點可以商談的餘地。
他根本不讓她單獨出門。
時小念的臉色白了白,“為什麼我不能有一點自己的空間?”
“你在我身邊同樣有空間。”為什麼非要一個人不可。
“這不一樣。每個人都需要自我的空間。”
“我不需要!”宮歐的語氣冷冽到極點,“我可以不要,你憑什麼要?”
“……”
時小念啞口無言。
的確,自從他把話挑明以後,他就把她24小時帶在身邊,他也沒有過自己的空間……可他不需要不代表他就是正常的。
見她不說話,宮歐認為她是妥協了,他站起來,冷著臉欲走,時小念忍不住開口,“你一定要這麼專製不可嗎?”
控製著她的自由,控製著她的時間,控製著她的身體……她的一切都是他來控製,那她算什麼?傀儡娃娃?
宮歐回過頭來,目光如鋒利的寒刃,淩厲至極,“是!”
斬釘截鐵的一個字。
這個家裏,是他說了算!
時小念瞪向他,火氣也冒上心頭,一張巴掌大的臉上漸漸露出忍無可忍的怒容,“獨裁者!專製狂!”
她朝他大聲喊道,喊完,她雙手拍著桌子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跑掉。
宮歐的臉色徹底黑了。
“砰!”
他一腳踹翻一旁的椅子,一雙眼陰沉沉地瞪著時小念跑走的方向。
獨裁者?專製狂?
嗬,她變著法地想從他身邊獲得什麼空間、自由,把他宮歐當什麼,病毒?就這麼想遠離他?
想都別想!
“給我把她看好了,別給她跑掉的機會!”宮歐惡狠狠地低吼出來,一隻手捏緊成拳,用力地揍在餐桌上,發泄著怒意。
封德見狀低了低頭,“是,少爺。”
宮歐走向健身房,手按了按胃部,空空蕩蕩的感覺讓他的怒意更甚,看什麼都不順眼,一路踹東西,踹得一地狼籍。
空間、空間。
他還以為這女人最近學乖了,學消停了,結果還是這個樣子!
居然還敢叫他專製狂,獨裁者。
他都不嫌天天帶著她礙事,她反而要什麼空間,說白就是想遠離他!
“砰――”
宮歐重重地走上跑步機,一雙修長的腿開始跑步,一張英俊的臉上布滿陰霾,額角的青筋突顯。
說不出的煩繁聚上胸口,宮歐拿出手機,直接撥回公司,對著電話把各個高層逐個罵了個遍――
“上次的收購計劃做出來沒有?你是廢物麼,你長個腦子是擺設?你去吃個智障的腦子補補說不定有用!”
“係統優化在哪裏?我什麼都沒看到,我讓你想一周?改了!一天!一天之內沒有好的計劃,給我滾回去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