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一下。”
時小念說著往外走去。
慕千初想拉她,沒拉住,身體往前傾,差點倒下,艾倫連忙扶住,他痛苦地皺眉,一手按到自己的肩上。
“你還好嗎?”時小念連忙退回來。
“你要去哪?”慕千初虛弱而吃力地道,雙眼近乎惶恐地看著她,“別再去求宮歐好不好?”
他陰柔的臉蒼白,表情痛苦,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站在那裏。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
他怕她去求宮歐。
“我隻是出去一下馬上就回來。”時小念說道,轉頭看向艾倫,道,“快扶慕千初上車,先去醫院,留輛車給我,我就來。”
“小念……”
“你放心吧,我不是去求他。”時小念衝慕千初微微一笑,讓艾倫扶著他先離開。
“好。”
聽到她不是要去求宮歐,慕千初的神情微緩。
看著他們的車逐漸選去,時小念站在馬路邊上,向慕千初揮手,然後轉過頭,雙眸望著路邊的那一排車,視落在一部商務車上。
她的眸光深了深,然後朝著那輛車大步走去,站停在車門外,目光冷冷地看向裏邊。
商務車的玻璃一片漆黑,看不到裏邊。
時小念瞪著那車窗,雙瞳死死地瞪著,一張清秀的臉上冷冷的。
一秒;
兩秒;
三秒。
車窗被慢慢放下。
宮歐英俊的側臉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果然。
她猜到了,不知道為什麼,她能感覺到宮歐一直在盯著她。
宮歐坐在那裏,一身尊貴無比,下巴微仰,姿態高高在上,深邃的輪廓顯得冷峻陰沉。
他慢慢轉過頭來,一雙漆黑的眸子不屑地看向她,薄唇勾起一抹不可一世的弧度,“怎麼,這麼快就受不了了?這可是你自己選擇的路。”
他就說,她會來求他的,見過鬼還不怕黑麼。
他就不信她膽子有多大,敢繼續和他作對下去。
“……”
時小念沉默地看著他。
“這才隻是開始。如果你想回來……”
“就讓我戴著狗項圈像條母狗一樣跪趴在你麵前,跪舔你的一切,是嗎?”時小念順著他的話說下來,本來清柔的聲音此刻變得冷漠。
“……”
宮歐的話被她打斷,臉色一沉,嗓音冷厲地道,“對,狗項圈準備好了麼?這一次,我把你綁在家裏,我看你還能往哪個男人懷裏跑!”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放過她,她就給他擺出這樣一張臉?
時小念看著他這副自以為是的尊容,垂在身側的手不禁握攏,她怎麼喜歡上這樣一個男人。
“宮歐,你不覺得你很無聊麼?”
時小念冷冷地開口。
“你說什麼?”
宮歐的身體僵值,黑眸死死地瞪向她。
“飛車黨、書架、花盆、飛刀、鋼管……你的招數一定要這麼下三濫嗎?”時小念諷刺地問道,“這證明什麼,證明你有錢?證明你能折磨我們?”
她的每個字都在嘲笑著他。
被自己重視的女人嘲笑,這不是什麼好的體會。
宮歐的輪廓繃緊,呼吸猛地變得重起來,眼底掠過一抹難堪,他的薄唇緊抿,半晌瞪著她嘲弄的神情道,“時小念,你說誰下三濫?”
“你從來都不覺得你自己有錯是嗎?你做每件事都是對的,是嗎?”時小念收斂起諷刺,冷冷地道。
“我錯在哪裏?”
他一個字一個字問道。
他沒錯,他什麼時候錯過。
“好,我來說。”時小念看著他陰冷的臉龐說道,“三年前的郵輪之事你根本沒有查徹底,就將我看護住,非法禁錮我,幾次了,我差點被你害死,你有和我道過一次歉嗎?”
“……”
宮歐的臉色沉下去。
“我和慕千初斷絕聯係,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可你帶給我的是什麼,是背著我惡整慕千初,換句話說,你從來沒有相信過我的清白。”時小念說道,“這樣的你,憑什麼說對我有多好?”
“……”
宮歐坐在那裏,臉色份外陰鬱。
“我提你的哥哥是我不對,可是是你虛偽在先,僅僅因為我提了一句你哥哥,你就要像牽狗一樣把我牽回去,然後一天之內這麼折磨我們。”時小念沙啞的聲音說得很用力,“宮歐,難道這些事你真的一點錯都沒有?”
她說完,靜站在那裏。
風吹過街頭,帶著溫熱,她站在那裏,可愛丸子頭下的臉是冷的。
“你對我還有什麼不滿,一次性說出來好了。”宮歐怒極反笑,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我看你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