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隻是被擰,所以這些青瘀在泡過藥浴後都逐漸消失。
“……”
時小念穿上舒適的淺色睡衣,走進醫務室裏,一個女醫生立刻過來替她處理傷口。
她的手腕和腳腕上全是深紅的傷痕,皮被磨破。
“時小姐受苦了。”女醫生替她包紮,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好好休養,不要吃有色素的東西,時小姐的皮膚這麼白皙,免得傷口愈合後顏色變深。”
“好,謝謝。”
時小念點頭。
她的臉上還有著兩處小傷,女醫生給她的臉頰上貼上一塊創可貼,嘴角的傷不能再貼,隻能讓它逐漸愈合。
時小念從椅子上站起來,伸手摸了摸手腕上包紮的紗布。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宮歐命中不合,遇見他,她身上的紗布幾乎沒斷過……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出大事出大事了!”
一個女傭衝進來,一見時小念也在頓時愣在那裏,連忙恭敬地低頭,“時小姐。”
“出什麼事了?”
時小念淡漠地問道。
“這……”女傭抿嘴,不敢說。
“出什麼事了?”時小念繼續說道。
女傭遲疑上一會才道,“少爺和夫人吵起來了,吵得特別厲害。”
“什麼?”時小念愣住,“在5樓嗎?”
“是的。”
時小念聞言立刻走出去,頭也不回地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宮歐怎麼突然和宮夫人吵起來了?
他現在不是應該計較她的那件事,怎麼和夫人吵?
時小念乘電梯到5樓。
電梯門在她眼前緩緩打開,隻見封德和一群金發藍眼的保鏢站在走廊裏,她一出門就聽到宮歐狂躁的吼聲傳來,“羅琪,你這就是為老不尊!有意思嗎跟我來這一套!你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
宮歐的怒意比方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隨著這一聲,就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一副油畫被砸了出來,畫框散掉。
時小念錯愕地聽著,轉頭看向封德,不解地問道,“封管家,宮歐為什麼和伯母吵架?”
“這……”
封德看向她欲言又止,想了想,估摸著這事也不可能瞞住,便道,“時小姐你有所不知,酒店被少爺包下,裏邊差不多都是自己的人,所以……單憑時二小姐請幾個人,是不可能進入酒店的。”
這點她也覺得奇怪,宮歐說在酒店裏沒事,可是她當時看到慕千初的背影,頭腦一熱就跟了上去。
然後出事。
時小念看著封德,聽著裏邊傳來的吵架聲,忽然明白過來,震驚地瞠大眼睛,“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少爺調了酒店的監控錄相,是有兩個人將你放在垃圾車裏乘電梯離開,一個是陌生人,另一個人就是少爺的一個保鏢。”封德將事實告訴她,“抓到那保鏢的時候他正要跑路,被折磨了一夜才說出是時二小姐吩咐他做的。”
“那然後呢?”
時小念怔怔地聽著。
原來找她的過程是這樣。
那個陌生人大概就是時笛找來引她上勾的誘餌,和慕千初的背影太相似,另一個保鏢是要確保她能被順利運出去。
“時小姐,少爺的每個保鏢都是我親自挑選出來,對他們我隻有一個要求,就是絕對忠誠。”封德說道,“這一點,可能連夫人都不知道。”
“什麼意思?”
“我可以這麼說,以時笛的那點手段不可能打動少爺的任何一個保鏢。”封德歎了口氣,說道,“在這裏,有這個本事的隻有夫人一個人。”
聞言,時小念的臉色白了白,“也就是說,夫人是和時笛合作了?”
隻有這個可能。
“……”
封德沉默地點了點頭。
夫人以為隻坐著幕後幫手,神不知鬼不覺地達成自己的目的,卻沒想到全部被少爺看穿了。
“……”
時小念閉上眼,原來如此,恐怕那幾個戴麵具的男人都是夫人找來的,否則怎麼會連巨額金錢都不動容。
原來是這樣。
時小念苦笑一聲,“是我那一句不願意做情人激怒到夫人了吧?”
封德歎氣,算是無聲地回應。
“……”
宮夫人一定是見她寧願學習學到昏倒都不肯服軟,就退一步要她做情人,結果她還是強著不肯,於是和她來些狠手段。
真是夠狠。
“砰――”
裏邊又砸出一堆東西。
可想而知,這邊的客廳現在也是跟災難現場一樣。
時小念往前走去,站在玻璃門外往裏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