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的下巴微仰,說話時聲音有著與生俱來的驕傲。
聞言,宮歐抬起臉看了一眼僵站在那裏的時小念,目光很快移開,沒有上前來擁她,沒有上前來抱她,繼續吃他的早餐。
他變得讓她完全無法適應。
“……”
時小念站在那裏看著,就像看到紀錄片裏,那個叫桑納的金發男孩終於走出病症和同齡的夥伴玩在一起。
而她,就是那隻被丟到垃圾筒裏的毛絨兔子,在灰色的背景裏孤單地看著他們。
“少爺,早餐到……”
封德從外麵走進來,手上端著餐盤,剛進來就見宮歐已經在吃早餐了,頓時愣在那裏,聲音卡在喉嚨裏。
封德的聲音讓時小念回過神來。
時小念往前走去,目光冷冷地看向莫娜,“我不是已經解雇你了麼,你怎麼還在這裏?”
“解雇?”莫娜坐在那裏,優雅自在地如同在自己家一般,“小念,聘用我的人是宮先生,他沒給我解雇書,我怎麼走?”
時小念看向一旁吃早餐的宮歐,“宮歐,我們的事我們解決,請你把她辭退。”
莫娜就是以一副無害的姿態接近他們,然後將自己在宮歐的身邊穩定住一個位置。
她很後悔,後悔當時她沒有多防一次。
宮歐一張臉龐冷峻,坐在那裏吃著早餐,將嘴裏的食物咽下去,才冷淡地開口,“她做得很好,我不準備辭退她。”
“你幫她說話?”
時小念愕然地看向宮歐,有些意外。
她以為,至少在莫娜的事情上,他會順著她的。
“人是雇的,用不用、炒不炒是我說了算,不是你。”宮歐目光冷冷地睨一眼她,將刀叉放下來,“我沒胃口吃了。”
說著,宮歐站起來往外走去。
“……”
時小念的臉色一片蒼白。
她做的菜曾經讓他暴飲暴食過,可現在,她卻讓他沒胃口了。
宮歐往外走去。
封德緊跟著出去。
莫娜從餐桌前站起來,姿態成熟而嫵媚,慢悠悠地走到時小念麵前,一雙海水藍的眼睛注視著她,“時小念,我說過,我要你眼睜睜地看著,我是怎麼把宮歐從你那裏搶過來的。”
“你利用心理醫生的職業做這種事,不覺得太過份了麼?”
時小念冷冷地說道,目光慍怒地看向她那張漂亮的西方臉孔。
“你也可以學心理啊,可以和我爭啊。”莫娜輕蔑地笑了一聲,“不是學心理就能操控一個人的感情,追根究底還是要看宮歐。”
“……”
“以前,他要誰是取決於他的病,他看什麼人順眼就要誰;以後,他想要誰都是取決於他的心。”莫娜說道,臉上帶著笑容。
“……”
時小念站在那裏想反駁,卻想不到能駁斥的話。
莫娜看著時小念蒼白的臉色大為過癮,輕蔑地睨她一眼,從她身邊走過。
以前,他要誰是取決於他的病,他看什麼人順眼就要誰;以後,他想要誰都是取決於他的心。
嗬。
所以,她從來沒有到過宮歐的心裏,隻是到他的病裏了。
時小念咬了咬唇,沒有頹廢痛哭,轉身離開,從廚房拿了幾片麵包便匆匆離開,走到城堡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