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莫娜小姐。”
封德恭敬地點頭,一張蒼老卻仍然露出幾分英俊的臉上有著凝惑。
少爺似乎並沒有完全放掉時小姐,那為什麼說分手就分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莫非,這裏邊另有原因?
莫娜穿上圍裙開始下廚。
以前,有人告訴她,她這個蘭開斯特家族的大小姐會為了一個男人親自下廚,她怎麼都不會信的。
但現在,隻要是能俘虜宮歐心的手段,她什麼都要試。
時小念已經走了,宮歐的心遲早是她的。
宮歐這個人她要,這顆心,她也要!
莫娜做好一頓料理,傭人幫忙將盤子擱到餐盤上,正要端走,莫娜不滿地看那傭人一眼,聲音冷淡,姿態高傲,“不用了,我親自端過去。”
任何會溫暖到一個男人的細節她都不會放過。
“是,莫娜小姐。”
傭人默默地退下。
莫娜脫下圍裙,端著餐盤往外走去,走進餐廳。
餐廳裏,宮歐坐在白色餐桌前,背挺得筆直,一張俊龐沒有表情,黑眸陰沉,掩蓋著許多的情緒,薄唇緊抿。
他的身上散發著一股冷漠的氣息。
“宮先生。”莫娜朝他走過去,聲音溫柔,將料理親自一盤盤端出來,擱到宮歐的麵前。
宮歐冷冷地盯著那些料理,拿起刀叉切起牛排,切下一塊放入嘴裏。
味如嚼蠟。
難吃得要命。
習慣要改,否則他會一直痛苦,他的病讓他什麼情緒都變得格外極端,生氣是極度生氣,痛苦也是極度痛苦。
宮歐嚼著牛排然後用力地咽了下去,感覺嘴裏牛肉像是刀片一樣,一路割過他的喉嚨,一直割到胃裏。
整個身體內部像在淌血一樣,痛到他的手指幾乎要顫抖。
“我這病什麼時候能治好?”
宮歐陰沉地問道。
他從來不在乎自己的偏執型人格障礙能不能治好,但現在他在乎了,他不要這種滅頂般的痛苦,絕對不要!
病?
莫娜坐到他的左手邊,海水藍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他,“隻要你肯治、肯配合,會很快治好的。”
“具體時間。”
宮歐嚼著嘴裏的牛排道,嗓音淩厲。
“具體時間這種說不好的,但我可以和你說一些別的。”莫娜坐在他身旁,轉眸往旁邊看了一眼封德。
一直站在那裏的封德收到目光,識趣地退了下去,將餐廳的門關上。
餐廳裏隻剩下莫娜和宮歐兩個人。
宮歐冷冽地看向她,“說下去。”
他要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痛苦。
“宮先生,我知道你向時小念分手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所以我也知道你有多痛苦,但請相信我,這痛苦不會存在多長時間的。”莫娜認真地說道。
“……”
宮歐一臉冷漠地聽著,修長的雙手用力地握住刀叉切著牛排。
“說真的,雖然我給你情感寵物這個借口,但是它確定有一定可能性的。”莫娜說道。
宮歐一開始和時小念分不掉手,終於聽取她的建議。
讓時小念認為他是病快好了,所以對情感寵物的需求少了,才會分手,再加上她和宮歐有意的靠近,時小念當然潰敗而逃。
聞言,宮歐手中的刀子狠狠地劃過盤子表麵,一雙黑眸陰冷地瞪向她,“你說什麼?”
“呃?”莫娜惑然。
她說什麼了。
“什麼叫有一定可能性?”宮歐瞪著她,冷冷地問道。
“哦,是這樣的,我仔細研究了下,我覺得你對時小念的感情的確就是對情感寵物的感情,這點我沒有造假,所以時小念才會完全相信。”莫娜說道。
時小念傻就傻在以為偏執狂會很容易治好,其實沒那麼快,很費時間的。
“你在天方夜譚?”
宮歐幾乎咬牙切齒地說出來。
他對時小念的感情怎麼可能是對情感寵物的感情!
“宮先生,你不必和我一個心理醫生爭辯這些,我有過戀愛經驗,我可以告訴你,正常人戀愛絕不像你這樣極端。”莫娜專業地說道。
“……”
宮歐用力地握緊刀叉。
“雖然你的病還沒有完全治好,但是隻要繼續治療下去,時小念在你心裏的份量會越來越輕,你也就不會再為她痛苦,甚至都不會再想起她。”莫娜寬慰著他,低眸看一眼他盤中的牛排,“就像食物一樣,你現在不也能接受我煮的食物了麼?”
不再隻接受時小念的。
他的習慣在改變,他的一切都會改變的。
“……”宮歐狠戾地瞪著她,“你確定,隻要我的病治好,我就會忘了時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