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哭起來和Holy一樣(1 / 2)

兩個孩子的興趣、心性那麼相似,該是很好的一對姐弟。

“我不覺得弟弟不正常啊。”時小念輕聲說道,“弟弟穿女裝挺可愛的,為什麼不能尊重呢,和多數人不一樣不代表就是不正常啊。”

她弟弟的品質很好不是嗎,為什麼要介意那些。

徐冰心笑了笑,“是啊,早知道我們母子相處的時間那麼少,那時候不應該那麼積極反對他的,讓他叛逆地天天往外跑,家也不回。”

聞言,時小念的眸子轉了轉,蹲在她身邊問道,“弟弟十三、四歲的時候在做什麼?”

“十三、四歲?”徐冰心疑惑地看著她,回憶著說道,“那是席鈺最叛逆的一個階段,他整天在外麵,根本不願意回家。一開始,我們還派人去找、去抓,可一回來,席鈺又跑,手打骨折了都跑,怎麼看都看不住。後來你父親一生氣,就說隨他去,當沒這個兒子。”

那個時候,席家因為席鈺變得氣氛很僵,誰都不願意多提。

“那後來呢?”

時小念繼續問道。

看來,席家也並不知道那個時候席鈺在外麵認識了什麼人。

“後來,是他十三歲還是十四歲來著……”徐冰心撫額,回憶著過去說道,“我有點記不太清了,隻記得那個時候,席鈺有天忽然回到家,身上全濕了,像是在外淋了雨,一回家就病倒,病了整整三個月。”

“整整三個月?”

時小念愕然。

“是啊,後來病好後我就沒見他再穿過女裝。自那以後,席鈺重新肯上進念書了,我多欣慰啊,兒子終於回來了,再沒有讓我們操過心,可沒想到一場空難就……”

說到那場空難,徐冰心的眼淚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這世上的災難總是讓人措手不及的,不給人一點準備,不給人好好道別。

“母親,別哭了,席鈺看到也會不開心的。”時小念蹲在她麵前說道。

徐冰心連連點頭,一雙紅縞的眼睛看著她,伸手撫上她的臉,“小念,母親不指望你能有多大成就,你就好好活著,陪著母親,母親不能再失去你了。”

聽著徐冰心哽咽的聲音,時小念忽然想起宮歐的那一句話——

“我一直在消除這段秘辛,我不清楚我做得到底夠不夠幹淨。若這些被我父親知道,你們席家恐怕一個都不會剩。”

牽連之罪。

恐怕到時候被第一個開刀的就是她,她恨宮家,宮家何嚐又不恨她。

那個宮老爺是能把自己親生兒子都打到耳朵撕裂的人。

“聽到我說的話沒有?”徐冰心撫摸著時小念的臉,哽咽著說道,“你要活著,活著就好,有什麼危險的、可怕的母親替你去擔,知道嗎?”

徐冰心的情緒有些激動,她太恐懼失去自己另一條血脈。

那對她來說,是無法再承受的一次痛。

時小念蹲在她身前,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現在外麵哪會有什麼危險可怕的,我會一直在您身邊的。”

“嗯。”徐冰心點頭。

“母親,你累了,睡一會吧。”時小念說著從地上站起來,將席鈺的相框擺在一旁的櫃子上,然後將徐冰心從椅子上扶起。

時小念扶著徐冰心躺下休息。

徐冰心睡下以後,時小念伸手替她掖好被子,輕手輕腳地離開,路過櫃子旁,她的視線落在席鈺那張軍裝照上。

她伸手拿起相框離開,走出門,時小念靠在牆上,低眸看著照片中的席鈺。

席鈺。

弟弟。

“我哥曾去意大利留學過半年。這照片上的背景餐廳正是意大利最普遍的建築式樣,時間、地點、人物完全吻合。”

“我有點記不太清了,隻記得那個時候,席鈺有天忽然回到家,身上全濕了,像是在外淋了雨,一回家就病倒,病了整整三個月。”

那個時候,席鈺一定很難過吧,才會病上整整三個月。

時小念握著手中的相框,凝視著席鈺的那雙眼睛,時間久了,她忽然從那雙眼中看到難以名狀的哀傷。

有一種感情,是無法告之於眾。

有一種痛苦,是隻能默默承受,無人可以分擔。

時小念想,如果她和弟弟早點相認的話,或許她能分擔他的悲傷和難過,因為他們是雙胞胎,他們的心意可以相通。

這樣,他就不會那麼孤獨了。

看著席鈺的照片,時小念的眼睛忽然濕了,很突然的。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時小念一手拿著相框,一手拿起手機,是那串熟悉而又陌生的號碼。

時小念眨了眨濕潤的眼睛,遲疑片刻後接起電話,輕輕地喚了一聲,“喂?”

“時小念,你又跑!你跑什麼跑!”宮歐憤怒的吼聲傳來,“你這樣跑我以後還怎麼敢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