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我要檢查!”
宮歐說道,大手強勢地朝她襲來。
“宮歐!”時小念再次推開他的手。
她的掙紮讓宮歐擰眉,“你躲什麼,你身上哪裏我沒見過?”
哪有他這樣的。
能不能考慮一下她的感受,宮歐的動作有些蠻橫,手指壓到她腰上的瘀傷,痛得她有些難忍,宮歐掃了她一眼,時小念立刻用盡全力推開他,將痛意改為憤意,怒氣衝衝地瞪著大聲喊道,“你給我坐好!馬上坐好!不然我生氣了!”
“我要檢……”
“不準!坐回去!”
時小念憤怒地瞪著他,伸手拉下自己的裙子,腰上的疼痛還是很深刻,她極力地忍著。
“哦。”
宮歐竟也真的在她身旁坐下來,規矩地坐好,視線上上下下地掃著她,一臉質疑,“你真沒事?身上沒有其它的傷?”
“都說沒有了,你想趁機耍流氓嗎?”時小念瞪著他問道,故作活動著身體,以此來緩解腰上的疼。
宮歐睨她,理所當然地道,“對你做什麼都是順理成章,怎麼叫耍流氓?”
“……”
時小念無語地看著他。
“在這給我等著!”
宮歐沉聲說道,站起來往裏走去。
見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裏,時小念連忙按了按腰,好疼,本來昨天被撞到了,今天又被他狠按一下。
時小念站在沙發前,考慮著要不要離開,不知道封德和眉疤醫生有沒有收手?
她朝陽台的方向走過去,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宮歐陰沉的聲音傳來,“你給我站住,你要去哪?”
時小念停住腳步,回過頭望向宮歐,宮歐站在不遠處,手上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擺著兩塊疊好的白色毛巾,毛巾上麵散發著熱氣,他一雙眼睛幽幽地望著她,臉色鐵青,“你就這麼想離開我的視線範圍?”
他周身散發著一股寒氣。
令人不寒而栗。
時小念不由得道,“我隻是想去看看封管家有沒有受傷。”
她擔心封德。
“封德練武的時候,你那個保鏢還不知道在哪裏呢,再說,你關心其他男人幹什麼?給我過來!”宮歐陰沉著臉說道,端著托盤走到沙發前坐下來。
“……”
好好的關心被他說得那麼汙。
她敬封德是長輩而已。
時小念抿了抿唇,回去在他身邊坐下來,說道,“你把封管家叫上來吧,讓他們別打了。”
封德都多大年紀了。
“你越說我越不讓他上來!”宮歐對時小念的占有欲可以強到嫉妒一切異性,不分年齡。
“宮歐,你別這麼蠻不講理。”
時小念道。
“講道理你就回來?”宮歐沒好臉色地斜她一眼。
“……”
這跟她回不回來有什麼必然聯係,這也能扯上。
宮歐抓起時小念的手擱到自己的腿上,卷起她的袖子,拿起托盤上的一條熱毛巾將她的手臂包起來。
毛巾是熱的,但沒什麼濕意。
白色毛巾裹住她纖細的手臂,熱氣包圍著她,竟舒服了一些。
“這是做什麼?”時小念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我對醫學不太懂,我前段時間在英國,醫生整天就這麼做。”宮歐坐在她的身邊,低眸盯著她的手臂,眼神深邃,薄唇抿著,語氣仍然不是很好。
“……”
前段時間,那不就是他受傷躺了三個月的時候麼,那時候醫生整天這麼做?那他是受了多重的傷。
時小念坐在那裏,怔怔地看著他為自己敷手臂,他又拿起另一條毛巾給她裹住手臂,動作謹慎小心,他的身體向她微微前傾,英俊的側臉就在她的眼前,輪廓極深,五官立體,她能清楚地看到他額角上的紗布。
紗布被剪成一條細長狀,貼在額角,被發梢擋著,幾乎看不太出來。
看不到的傷羅列他的身體。
一個尊貴、眾星拱月的大少爺受這樣的苦。
時小念靜靜地凝視著他的側臉,看著看著,她的眼睛便紅了。
跌跌撞撞走到今天這一步,他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受了他不曾受過的傷,再傷下去,是不是該毀容了。
時小念看著他,心口疼得厲害。
宮歐用毛巾熱敷著她的手臂,忽然轉過頭看向她,時小念飛快地偏過臉,收斂自己的眼神,裝作若無其事地重新看向他,“好了沒有,我還要去簽個合約,該走了。”
“不讓你走!”
宮歐冷冽地開口,語氣霸道,隔著毛巾輕輕觸碰她的手臂。
“你不讓我走我也得走了,你快把封管家叫回來吧,一把年紀你折騰他幹什麼。”時小念輕聲說道,從沙發上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