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典禮在國內辦的事時小念自然也看過新聞,新聞轟炸全城,誰能不知道呢。
時小念淡淡地道,“這也沒什麼好難理解的,N.E總部都設在S市,宮歐想在S市舉行婚禮沒什麼特別的吧。”
“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具體地敘述出來,但我就是感覺少爺不太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現在來自各國的嘉賓差不多都到了,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可我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事。”
“……”
“哎。”封德輕歎一聲,看向時小念,“席小姐,你說,少爺是不是因為車禍而這裏有了點問題?”
說著,封德指指自己的腦袋。
時小念心驚了下,隨即道,“封管家,我想是您最近忙得太累了。您也說一切都塵埃落定,宮歐也一心對待典禮,您還要他怎樣呢。”
非要宮歐對訂婚典禮漠不關心才算正常嗎?
他也在她麵前說過,他以後會是一個新的宮歐,他隻是履行他的話而已。
像她這個前女友,他真的放下了。
“不是的,我真的感覺不太對勁,否則我也不會半夜來見席小姐。”封德有些焦慮地在原地踏著步,半晌,他看向時小念,“不如席小姐隨我回去看一眼吧。”
時小念錯愕地看向他,“我去看宮歐?不行。”
她幾乎沒有多想地拒絕。
宮歐明天就要訂婚了,她這個時候去幹什麼,搞破壞麼?
“席小姐,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這樣講吧,我隱隱有種預感。”封德站在她麵前,皺著眉頭道,一張臉上滿是擔憂。
“預感?”
“我總覺得少爺這次有點決絕的味道,他把什麼都準備好了,N.E那邊該交待誰的都交待好,英國那邊他也不再抵抗,除去典禮場地的事什麼都是莫娜小姐和宮家說了算,他現在對待莫娜小姐也溫和許多,沒有再和她吵過一次。”
以前少爺和莫娜小姐在一起,都是吵得很厲害的,像是一對冤家。
“……”
時小念站在那裏,認真地聆聽著封德的話,冷冽的夜風灌進來讓她有些冷。
遠處的煙花綻放得盛大美麗。
“說句身為管家不敬的話,我是覺得,少爺這樣把什麼都安排好,他這是……有自殺的傾向。”封德緩緩說道,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砰。”
煙花再一次在空中絢爛盛放。
時小念站著,整張臉頓時變得麵無血色,連嘴唇都在一刹那間失了顏色,她呆呆地看著封德,整個人被寒意埋沒,“封管家,你在胡說什麼。”
宮歐那樣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會自殺。
這不可能。
他現在有宮家,有N.E龐大的事業,有莫娜這樣的聯姻對象,在多少人的眼中他的人生是完滿的,怎麼可能會做傻事。
“席小姐,少爺是有偏執型人格障礙的人,為人處事一向特別絕對,他怎麼可能說對你放手就放手,就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訂婚典禮中?而且,他以前脾氣暴躁,最近變得特別好,還把什麼事都交待好了,那不像是要去訂婚的,倒像是給英國那邊一個交待,行完孝他就可以……”封德站在那裏再說不下去。
“……”
時小念就這麼站在封德麵前,聽著他的話思緒亂得厲害,會是這樣麼。
宮家會做傻事麼?
他是偏執狂,真要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好像也不是沒可能。
如果是這樣,他之前和她分手就已經有了做傻事的想法?所以才會那麼灑脫地和她分開。
時小念的眼神渙了,嘴唇微微戰栗,半晌,她道,“我、我去看看他。”
一出聲,她連說話都哆嗦了,說不說一句流暢的句子。
她要去看看,她要親眼見到宮歐,才能確定他是怎麼回事,她要去確定他是好好的,是平安的。
要是他真有這麼極端的想法,那她做這些事還有什麼意義。
什麼意義都沒有了。
時小念說著就往外走,心底慌得厲害,母親還躺著,宮歐又似乎有自殺的傾向,什麼事都湊到一起來了,她該怎麼做,她該怎麼辦。
他一定不能出事。
她不能讓他出事了,絕對不能。
時小念走出去,連走路都有些腳軟,一張臉上慘白一片,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全是慌亂,封德扶住她,“席小姐,這邊走,我車就在那裏。”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一定是你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