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們會生氣。”
時小念輕咬一口蘋果,低聲說道。
“難道我們現在是在表揚你麼?”席繼韜厲色瞪她一眼,“平時看著柔柔弱弱的,偷偷訂婚這種事你都做得出來!你吃過宮家的苦還不夠?”
“對不起,父親。”時小念低頭道歉,“可我是真的愛他,除了他,我誰也不想嫁。”
“那你就能不和我們商量?訂婚是多大的事,你說都不說一聲就訂了,當我們是什麼?”
席繼韜怒聲斥責著她。
見席繼韜發怒,時小念連忙從床邊站起來,低著頭站在那裏,“對不起,我知道錯了,父親,您責罰我吧。”
見狀,徐冰心坐在床上頓時心疼的不得了,“這婚都訂了,還能怎麼樣,再說,我聽小念提過,宮歐對她好像是真的不錯,你罰她幹什麼。來來,小念,坐母親身邊來。”
席繼韜沉著臉看向徐冰心,“我教育女兒,你也插手。”
“我女兒這麼好,有什麼好教育的。”
“……”
席繼韜被氣到說不出話來。
徐冰心把時小念拉到身邊坐下來,反過來還安慰她,“你父親就是這樣的脾氣,別被嚇到。”
父親雖然嚴厲,但真的是個特別好的男人。
“宮歐呢?你母親說他人很好,一切都是宮家父母動的手腳,與他無關,既然他這麼愛你,怎麼都不來看望你母親?”席繼韜厲聲問道。
聽到這裏,時小念立刻搬出想好的說法,“那個宮歐他身體有點不舒服,頭疼得厲害,吃了藥昏昏沉沉地在車裏睡了,我就沒叫醒他。”
“有客人到了。”
她的話音剛落,那邊女傭就出聲喊道。
床邊的三個人同時轉過頭,隻見一臉慈眉善目的封德從外麵走進來,手上拎著一堆的禮品盒,邁步進來,恭敬地朝他們低了低頭,“席老爺,席夫人好,這是我們少爺的一點小小心意,希望席夫人早日康複。”
封德身後跟著幾個保鏢,人人手上都提著大包大包的禮品。
很快,病房裏就被擺了一堆。
封德帶人陸續出去,宮歐是最後一個走進來的,黑色的風衣包裹著他頎長的身體,帥氣英俊,修長的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玻璃瓶,瓶中插著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百合花的清香立刻在病房裏擴散開來。
宮歐站在那裏,臉色冷峻,五官出色分明,雙眸漆黑,耳朵上戴著一枚鑽石耳釘,在百合花的映襯下,他的臉看起來沒那麼冷冰冰的,多了幾許柔和。
“……”
時小念驚呆地看著宮歐,手指一顫,差點將蘋果掉落下去。
“伯父、伯母。”
宮歐抬起步子朝他們走來,微微一低頭,嗓音磁性地開口,將百合花的瓶子擱到床頭櫃上,朝徐冰心說道,“伯母,聽小念說你最愛百合花,希望你喜歡。”
徐冰心坐在床上打量著宮歐,僅管在丈夫麵前幫著宮歐說話,但自從慈善晚宴一事後,她對宮歐沒有任何好感的。
這個年輕的男人自大、狂妄,目中無人。
種種品質都不是她喜歡的。
“謝謝。”徐冰心淡淡地道,轉眸看向那瓶百合花,香氣怡人。
時小念坐在床邊,有些緊張地看向宮歐,不是讓他在車上等著麼,怎麼又上來了。
怕她逃跑?
徐冰心說完謝謝後,再沒有任何聲音,席繼韜也不說話,更沒有叫宮歐坐下。
這在時小念的記憶中是從未有過的事,宮歐的臉色淡漠,沒有發火,就這麼站在那裏,也不坐下。
時小念擔心宮歐的脾氣,連忙站起來道,“宮歐,你坐一會……”
她的話還沒說完,席繼韜打斷她的話,說道,“宮歐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什麼要事?”
席繼韜的聲音一貫嚴厲,神情肅然,一副不好溝通的模樣,時小念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但她實在擔心宮歐是不是受得了。
宮歐不曾受到過這樣的對待。
她擔心地看向宮歐,生怕宮歐偏執狂的性子一個不爽,就把這個病房砸了。
“我是來請罪的。”
宮歐淡漠地出聲。
一出口,病房裏的三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同程度的錯愕。
請罪?
宮歐竟然說出請罪兩個字。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宮歐的黑眸掃過她一眼,然後朝席繼韜道,“這次訂婚是我自作主張,沒有來詢問過兩位的意見,是我做的不對,請伯父伯母見諒。”
規規矩矩的請罪。
時小念簡直懷疑站在麵前的是不是宮歐,他剛剛明明不想和她上來的,他更不需要她父母的祝福,為什麼又帶著大包小包地到病房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