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是下一秒將她丟到牆上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你不要生氣,我說這些就是不想再有任何事瞞著你。”時小念皺了皺眉,注視著他道,“你相信我好不好?現在,我出爾而爾,和你訂婚了,我欠千初一句道歉,欠他一交待,你明白嗎?”
“不明白!”
宮歐從薄唇硬生生地逼出三個字。
他為什麼要去明白她和慕千初之間的事,他為什麼要知道這些,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她就決定和慕千初共度一生了?
可笑。
他不想知道。
和他說這些根本沒有意義。
“如果我和千初之間真有什麼不清不楚的,我不會在你麵前這樣講。”
她坦坦蕩蕩,沒有任何的心虛。
時小念站在他麵前說道,“我虧欠千初太多了,莫娜把席鈺的事揭露給宮家以後,我受到很多次的襲擊,要不是千初,我已經死很次了。”
“……”
宮歐沉著臉不說話,牙關咬得緊緊的,一雙黑眸瞪著她。
電梯裏的燈光掠過他的臉,那眉眼森冷得厲害。
“還有之前在英國,也是千初救我出去的,他對我真的太好了,如果他因為我而出點什麼事,我會內疚一生的。”時小念認真地說道,希望能得到宮歐的諒解。
如果得不到宮歐的同意,而她徑自去找慕千初,他們之間的路會越來越難走。
“他做這些無非就是想得到你、占有你而已!”宮歐瞪著她道,強忍著身體裏流躥的怒意。
“是這樣沒錯,可他還是幫到我了不是嗎?”時小念說道,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手從他的臂上垂落下來,注視著宮歐說道,“再說,你不也是嗎?我母親在醫院暈了兩天是你動的手腳吧。”
這話,她本來不想說的。
宮歐站在她麵前,臉色一滯,黑眸盯著她,“你怎麼知道?”
他的眼中有一抹害怕從眼底掠過,卻沒有被揭穿的心虛。
他就是做壞事他都做得理直氣壯,隻是怕她憎厭他。
“我也是猜的。”時小念苦笑一聲,“母親說她到醫院後變得越來越想睡,就睡了這麼久,我之前一直以為她是暈倒,可昏迷不可能是這樣的狀態。”
“我不能讓你在訂婚前一天離開,可太早將你帶回來,就給了我父親更多的察覺時間,你母親進醫院,是最好的一個契機,所以我讓醫生動了手腳。”宮歐盯著她如實說道。
等到訂婚前一晚再帶走她是最恰當的時機。
時小念咬了咬唇。
見狀,宮歐又生硬地補上一句,“隻是安眠藥,對她身體沒害的。”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母親。”
時小念淡淡一笑,沒有任何的懷疑,她看向宮歐,“所以,對我來說,隻要不是在傷害我在意的人,或者觸碰到我的底線,我都能明白。”
宮歐瞪著她,火氣比剛才弱了許多,冷哼一聲,“說穿了,你就想讓我同意你去找那個男人。”
“不是,是你和我一起找。”
時小念一本正經地道。
“時小念,你是吃定我了是麼?”
宮歐揮起拳頭。
時小念站在那裏,沒有半分的後退,眼中更沒有懼怕,宮歐的手舉了一會,雙眸瞪著她,氣勢十足,最後在時小念的目光中,十分尷尬地收了回去。
“找就找,你和他說話必須當著我的麵!”
宮歐終究還是妥協。
“嗯,好。”
時小念點頭,同他一起走出電梯,回到車裏邊。
她把慕千初失蹤的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一遍,宮歐慵懶地坐在車上,修長的手指把玩著她的裙邊,不屑地道,“不就是走了麼,一個大男人,還擔心他會想不開?”
想不開更好。
他宮歐多放幾箱煙花。
時小念坐在他身旁,無奈地看著他,指望宮歐幫她找人是不可能的了,他最多就是監視著她。
時小念求救地看向前麵坐在副駕駛上的封德,封德說道,“席小姐不用擔心,我們可以從慕先生最後一次出現什麼地方,找到監控,然後逐一找下去,應該會有線索的。”
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宮歐冷冰冰的聲音就傳來,“老頭子,你知不知道做這些事要多少人力物力,要多少錢?”
“……”
封德默。
少爺什麼時候開始在乎錢了。
時小念轉眸看向宮歐冷若冰霜的臉,“你不是最不缺錢的麼?”
“訂完婚就缺了。”宮歐理直氣壯地說道。
“……”
“你看看你多敗家,我都快被你掏空了!”
宮歐說謊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
時小念明白宮歐不想讓她找,她說得口幹舌燥也沒有用,隻能無奈地坐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