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
宮歐睨向她,隻見時小念的臉上已經找不到一絲血色,他邪氣地勾了勾唇,慢慢將長槍抬起來,帥氣地架到自己的肩上,一雙眼眸不屑地看著慕千初,邪如帝王,“放心,我不會殺了你的。”
“……”
慕千初依舊沉默地站在那裏。
“比起殺了你,我覺得更有意思的是,等我和小念一結婚,隻要我願意,我就可以連席家一起繼承。”宮歐笑得輕蔑,姿態高傲,欣賞著慕千初的沉默,“到時候你算什麼?我宮歐的一條狗,我會派你去清理廁所。”
他輕蔑。
他的姿態高不可攀。
他渾身上下就散發著四個字:不可一世。
“……”
慕千初站在他麵前,雙眸淡漠地看著他,一句話都沒有。
“砰。”
宮歐看著慕千初,從薄唇間發出一個擬聲詞,模擬著槍聲。
時笛嚇得連連尖叫。
“小念,我們走!”
宮歐一手舉著槍,一手拉過時小念的手往外走去。
慕千初站在那裏很久沒有動,時笛從地上站起來,跑到慕千初的身後,從後抱住他,身體還嚇得發著抖。
慕千初麵無表情地站著。
良久,他鬆開時笛的手,淡淡地道,“別怕,我會毀了那張臉給你看的。”
“我們走吧。”時笛害怕地說道,“千初,我們離開這裏。”
在那個國家度過的日子早已磨平時笛所有的棱角。
宮歐。
這個名字在時笛每一次的午夜夢回中都成了最可怕的噩夢,隻要一想到宮歐,她都恐懼得無法安睡。
“時笛,我不走,我沒多少時間了,我不想一直做個失敗者。”
說著,慕千初低沉地說道。
“那我陪你。”時笛毫不猶豫地說道,伸出手又抱住他,抱得特別用力,“千初,我陪著你。”
“好。”
慕千初點頭。
……
返程的飛機上,時小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捧著杯子,腦子裏全是慕千初今天和她說的話。
她想著那些話,想得身體發冷發寒。
“慕千初那男人和你說了什麼,讓你一直魂不守攝的!”
宮歐坐在她的對麵,不悅地盯著她。
這座位是麵對麵設置的。
徐冰心坐在過道另一邊休息,閉著雙眼。
時小念抬眸看向宮歐,慕千初的聲音再一次在她耳邊環繞著,不知道為什麼,慕千初今天說的話對她有特別大的影響力。
她看向宮歐,“五六個月前,你對時家加重了懲罰。”
五六個月前,是他們鬧複合與不複合最厲害的時候。
而那個時候,宮歐讓人對時家加重了懲罰,讓時笛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慕千初告訴你的?”宮歐說道,隨後身體向她傾去,一雙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她,一雙黑瞳中有著某種異樣的興奮,“我把他們兩個都丟到那裏去,你猜慕千初會不會也變成那個樣子。”
時小念注視著他的臉龐,他的眉目依然英俊,英俊得透著幾分骨頭出來的邪。
這讓她的指尖發涼。
“宮歐,我覺得,我可以寬容時笛了。”
時小念認真地問道。
“因為她變成那個慘狀,你就原諒了?”宮歐的黑眸一凜,冷冷地道。
“那還要怎樣,他們已經經受了很多,時笛不止性格變了,連她走路也是,仔細看的話,可以看得她走路不像以前那樣好看了,有點瘸。”
這是因為那一槍的緣故。
時小念說道,“我真的覺得可以了,宮歐。”
“害你的人都該死,沒人可以碰你,哪怕一根頭發。”宮歐黑眸陰鷙地盯著她,一字一字從薄唇中說出口,眼神中再鄭重不過。
“……”
時小念坐在那裏,這回不止手指冷,她渾身都發著寒意。
他整個人變得越來越絕對。
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宮歐靠近她,伸長手在她的臉上摸了兩下,“你臉色怎麼這麼差,行了,隻要他們不來主動招惹我,我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真的?”
時小念有些不太敢相信。
“真的。”宮歐看著她,“因為我不要你為這種人臉色變差。”
她不是因為慕千初和時笛,她是因為他。
從訂婚以後,她一點一點發現他身上的變化,不對,應該說是骨子裏透出來的變化。
他還沒有察覺,可她卻想想都覺著後怕。
“嗯。”
時小念勉強露出一抹微笑。
“我不想你為那種人傷神,說你愛我。”
宮歐站起來,彎腰靠近她,俊龐從上至下逼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