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家的人到來之前,我想這些錢夠撐了,不能動到封管家的本。你忙去吧,我知道很多關卡都等著您去疏通,錢的事交給我好了,等現金一到手,我就給你拿過去。”時小念說道。
“好吧,席小姐。”
封德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去。
時小念站在客廳中央的位置,低眸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一雙眼睛紅縞,卻沒有眼淚淌下來。
她知道,宮歐遲早會回來的。
所以她不會哭。
眼淚是最沒有用的。
“席小姐,你才吃了幾口,再吃一點吧。”女傭走到她麵前,勸說著她。
“我飽了,我去點算一下珠寶首飾。”
時小念淡淡地道,走向旁邊的一個廳,廳裏邊傭人正在包裝首飾和包包等東西,裏邊很多珠寶都是她戴也沒戴過的。
見她過來,傭人們紛紛抬頭看向她,眼中多少有著些同情。
少爺不在,整個宮家都到了最風雨飄搖的時候,席小姐瘦成現在這個光景也真是有些可憐。
時小念低眸看著那些珠寶,忽然想起宮歐第一次送她戒指的場景,她沒要,宮歐直接就給扔外麵去了。
不可一世的男人。
永遠那麼狂。
所以她相信,沒人能困住他的,不管是有人綁架,還是他遇上什麼意外,他都會回來的。
“席小姐,有人到訪。”
封德去而複返。
時小念轉過眸,就見封德帶著十來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進來,那些男人個個目露勇光,有些臉上帶著瘀青,或者手上有著很長的一道傷口,看著有些猙獰。
時小念疑惑地看向封德,封德指了指為首的一個藍眸男人說道,“這是彼得,是少爺的人。”
“是宮歐是有消息了嗎?”
時小念頓時一喜。
聞言,那些人都低下頭,為首的彼得看著時小念歎了口氣,說道,“恐怕,我們不是給席小姐帶來好消息的。”
“……”
時小念站在原地,細細地品味著他的這句話,一個字一個字地想過去,然後剛拿起的珠寶盒從她手中掉下來,一對藍寶石耳環掉落在地上。
她現在,抗拒所有的壞消息。
真的。
時小念將他們領進宮歐的書房,她覺得雙腿有些發軟,於是坐到書桌前,坐在宮歐原本會坐的位置。
“砰。”
她坐下來的一瞬間,那十幾個男人朝著她就跪了下來,雙膝跪地,雙手摁在膝蓋上,朝她低頭。
全是一副請罪的架勢。
“……”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他們,如果不是坐著,她想她此刻已經倒在地上了吧。
封德示意她好幾次。
時小念都沒有開口,就這麼傻傻地坐著,她很想選擇不去聽,很想自欺欺人。
很久,她才開口,“什麼事,你們說吧。”
再壞,也無非是那樣了吧。
可若真是那樣,她該怎麼辦?如果宮歐真的離她而去了,她能怎麼做?
“席小姐和宮先生分手的時候,宮先生曾吩咐我們去調查席小姐的身世。”彼得跪在地上,低著頭說道,“那個時候,我們開始滲入席家內部。”
“你們是要說席家的事?”
時小念忽然明白過來。
他們不是為宮歐的事而來,她頓時鬆了口氣,她寧願宮歐沒有消息,都不要聽到壞消息。
“是的。”彼得點頭,“後來查到了,宮先生也沒調走我們,於是我們就繼續留在席家。前一段時間,席老在邊境被捕,宮先生命我們暗中調查席老的下落。”
“……”
時小念愣住,原來宮歐回到國內修補N.E係統漏洞,還不忘派人救她的父親。
難怪他說累。
他要想那麼多忙那麼多,什麼都他一個人來,能不累麼。
再堅強的一個人都有脆弱的一麵。
“就在前兩天,我們查到,原來席老被捕隻是個幌子,席老是被秘密囚禁了。”彼得說道。
“什麼?”
時小念震驚地站起來。
父親不是被捕,而是被囚禁?被誰囚禁?
“當時宮先生已經失蹤,我們無法彙報給他,知道宮先生最終意圖是營救,所以我們自作主張去救人了。”彼得跪在地上,頓了頓把頭埋得更低,歉疚地開口,“但是,看起來並不嚴謹的秘密監獄卻是層層包圍,我們沒能救出席老,特來請罪。”
時小念站在那裏,嘴唇顫抖,聲音都結巴了,“什麼、什麼叫沒、沒能救出?”
聞言,一群人將頭直接往地上磕去,“我們對不起席小姐,營救的過程中,席老被亂槍射死,我們也隻剩了十二個人拚死趕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