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私人飛機,我馬上飛意大利。”時小念連聲音都顯得蒼白。
“可意大利那邊恐怕都是慕千初的人了,你過去隻會置自己於危險之中。”封德不讚同地說道。
時小念坐在地上,雙眸無神地看向他,“如果宮歐在就好了。”
“……”
“可我沒有他那麼聰明,我隻知道我母親現在在危險中,我要去救她。”時小念看著他,眼中全是一片茫然,“如果她再出了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才認回父母多久,她不敢想象會發生更糟糕的事情。
“席小姐。”
“封管家。”時小念看著他,低低地出聲,“我好想宮歐,我好想他。”
如果宮歐在這裏的話,他一定會有萬全的辦法。
可他不在她的身邊。
“不如我安排人過去救出席夫人吧。”封德說道,時小念搖頭,“白沙群島現在全是慕千初的人,他這一段時間肯定會格外謹慎,如果派人浩浩蕩蕩去救人,不等登島我母親就可能被轉移了。”
“……”
“隻有我去,我再見機行事,把母親帶出來。”
時小念雙手按頭,說話呼吸很是不穩,急促急了。
封德看著她,明白自己不能阻止一個女兒救母不顧一切的心情,隻能妥協地點頭,就如她所說,他們都不是少爺,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好,席小姐,我馬上派人檢查私人飛機,用最快的速度送你過去。”
“謝謝你,封管家。”
時小念朝他說道,坐在地上好久都起不來,她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已經被抽光剝盡。
……
坐上去往白沙群島的私人飛機,時小念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前麵、左邊的座位。
她還記得之前坐的也是這架私人飛機,那個時候,徐冰心同他們一起回來參加宮歐生日舞會。
宮歐那時候的脾氣就已經越來越不好了,但他還是控製著和徐冰心聊天,盡量做著一個禮貌的女婿。
一轉眼。
這架飛機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原來物是人非就是這個樣子,時小念努力地想,她抓住過多少值得珍惜的。
她是個很懂珍惜的人,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
可為什麼,一切就像掌中的細沙在她指縫間流走,不通知一聲,就離她遠去了。
私人飛機停在白沙群島的機楊,她從窗口往下望去,隻見無數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站在那裏,密密麻麻,他們整齊地排列站立。
白沙群島是席家的私島,那這些人應該也就是席家的人了。
原來,席家有這麼多人。
時小念的心沉了沉,站起來離開。
風有些大地吹過來,將身形單薄的她吹得往後倒退,身上的黑色的裙子在飄。
白沙群島的天空正是漫天霞光。
時小念抬眸望了一眼天空,黃昏。
她很喜歡白沙群島的黃昏,柔柔的光落在一片綠野樹木上,如同一副油畫般令人神往。
可現在她已經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時小念慢慢走下飛機,低眸望著那些黑色製服的男人,最前麵站著一身白裙的時笛,她身上的那抹白襯得她身姿曼妙極了。
“姐。”
時笛迎上前來,仍是那副唯唯諾諾的態度,“你來了,伯母和千初都在等你。”
“等我?”
時小念震住,再看著麵前這陣仗,不對,就算要控製她的母親,也不用派這麼多人過來。
“姐,我幫你拿包吧。”時笛討好著說道。
“你走開!”時小念推開她的手,轉身就往車子跑去,直接坐上車,對司機說道,“開車,我要見母親。”
時笛很快從另一邊上車,一雙眼睛觀察著她,“姐,你是不是哭過了?”
時小念的眼睛紅縞,皮膚幹得厲害。
“這與你無關。”
時小念冷淡地道,幕後黑手是慕千初,那時笛天天陪在母親身邊的用意也可想而知了。
車子開出停機坪,在蜿蜒的路上行駛,一直駛入城牆內部。
時小念望向外麵全是穿著黑色製服的人。
烏壓壓的一片。
她的心越發沉下去。
車子沒有停在主屋前,而是繞過主屋繼續往前,一直到一座天主教堂前才停下來。
時小念推開車門,路的兩旁停著六輛黑金色古董馬車,路上的人都紛紛轉頭看向她,時小念的目光微轉,便望見他們腰間佩戴的手槍。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在這裏?”
時笛一下車,就聽到時小念問道。
時笛的眸光閃了閃,看著時小念弱弱地說道,“姐,你不要太傷心,你進教堂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