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遠處一圈全是商場。
建築頗多。
不知道綁匪是通過什麼方式在監視著他們。
時小念被宮歐摟在懷裏，手裏拿著手機，“怎麼樣，可以了嗎？”
很快，宮曜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可以了，確定就你們兩個人？”
“對，我就帶了一個保鏢。”
時小念看向宮歐臉上的口罩說道。
“很好，商場後的人民路上停著一台車，把贖金換到那輛車上，開車前往西郊。”宮曜在電話那一端說道。
“西郊哪裏？”
時小念焦急地問道。
“你隻管去就是，到哪裏我再通知你。”宮曜回複道。
時小念明白這通電話內容已經完畢，她連忙抓緊時間道，“Holy你別怕，我一定會來救你們的，別怕。”
她的話還沒說完，那邊電話就掛斷了。
“走吧，換車。”
時小念看向身旁的宮歐，朝著車走過去，她虛弱得厲害，渾身發軟，再急走路也慢吞吞的。
宮歐摟著她，將她往自己懷裏一帶，時小念整個人都靠到他的身上，頭靠在他的肩，完全被動在跟著他走。
時小念睜著眼睛看向宮歐，他帶著口罩看不到什麼臉色，他的雙眼漆黑深邃，睫毛落在陽光下鍍上一層金色。
他看都不看她一眼，她卻突然生出安心的感覺。
有宮歐在，很好。
時小念被宮歐扶著坐到車裏，在人民路上換車的時候，宮歐一個人提著沉重的密碼箱換到綁匪交待的車上。
那是一台白色轎車，車牌是假的。
時小念想去幫忙，宮歐黑眸沉沉地瞥向她，“你站遠點。”
宮歐將密碼箱全部轉移到白色轎車上後，將車門全部打開，彎腰進去檢查著什麼，又蹲蹲下身查看車底。
“你在做什麼？”
時小念疑惑地問道。
宮歐站起來，用紙巾擦手，黑眸看向她，“你怎麼知道綁匪的目的是真要錢，還是借機鏟除你？”
“……”
時小念呆住，他是怕車有問題，她看著他手上的灰塵，“那你還跟我來？你的身價比我貴重多了。”
真鏟除了她也不會改變什麼，倘若他也栽進去，那改變的太多了，就像四年前他消失的時候，什麼都變了，影響到很多人。
“我的兒女身價一樣昂貴，交給你我不放心。”宮歐擦幹淨手，黑眸深沉地盯著她，“檢查好了，沒問題，上車。”
“好。”
時小念看著他的臉，目光黯淡，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係上安全帶。
宮歐開車駛向郊區的方向。
從市出去要很長的一段路，靜默的車上，兩人一路無話。
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緣故，時小念明明神經緊張，卻開始犯困，腦袋越來越昏沉，眼淚水不斷地冒出來，困得她無法抵抗。
“想睡就睡，還沒到郊區。”
宮歐的聲音傳來。
“我不睡。”
時小念搖頭，拿起一瓶保溫杯，擰開蓋子，喝下一口，溫熱的水滑進她的喉嚨裏讓她舒服許多。
昏昏沉沉的感覺好難受，頭還疼著。
時小念感覺自己像被什麼包圍住了一樣，呼吸不暢，喉嚨發癢，眼皮一直和她抗議要合上。
她明白再這樣靜默下去，她一定會睡著。
“Holy的性格很像現在的你。”時小念靠在座位上沙啞地說道。
“嗯。”
宮歐開著車應了一聲，修長的雙手握住方向盤，平穩地開著車。
“他個性也很冷，超乎年紀的老成，對人禮貌又疏離，我以前以為他是不親近我，和我之間有隔閡。但昨天我發現了，他其實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
時小念說到這裏，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容。
“是麼？”
宮歐冷淡地道，轉眸看了她一眼，開車繼續往前。
兩邊全是光禿禿的樹木。
“是啊。”時小念用說話的方式轉移自己犯困，“小葵的個性又和Holy完全不同，她活潑開朗，天真爛漫，不喜歡束縛，喜歡什麼就去做什麼，不喜歡什麼也就直接說不喜歡，在她眼裏，這個世界特別美好。”
“和你一樣。”
宮歐語氣淡漠地接著她的話。
時小念微笑，“我可沒有她那麼開朗，我一直都想好好地保存住小葵這樣的個性，因為我覺得特別好。她那麼可愛……”
說到這裏，時小念頓了頓說不下去了，眼睛越來越無神。
“怎麼不說了？”
宮歐開著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