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點了點頭。
“這個,不好意思了。”光頭用槍指指地上的時笛朝時小念說道。
時小念搖了搖頭,她勢單力孤,想追究也追究不起來。
幾個人朝光頭跑去,小聲地道,“沒有找到人,線人也隻看到時笛這女人進出咖啡館,好像沒見到慕千初。”
“難道慕千初真的沒來?”光頭疑惑了。
時小念見狀,慢慢轉過身,繼續往裏走去,心情沉重得厲害。
某個包廂裏,一對年輕的情侶抱在一起,縮在角落裏,男人牢牢地抱著女人,將自己的後背對著一人的槍口。
“我找到我朋友了。”
時小念揚聲說道,走上前看向他們,“沙莉,大衛,我的朋友,那位先生肯讓我們一起走呢。”
情侶呆呆地看著時小念,沒有太糊塗,站起來跟著時小念離開。
最終,時小念隻是帶著一對陌生的情侶離開咖啡館。
她在咖啡館斜對麵的一家店裏一坐一整夜,一直等到晚上,一直等到那些人離去,時小念站在玻璃前望著,沒有看到他們帶走慕千初。
如時笛所說,她把最好的一個藏身位置給了慕千初。
……
國內。
正是深夜。
帝國城堡一片寧靜,月光落在一片落地窗上,照進偌大的臥室,房間裏燈光明亮。
超大的床上,灰色的被子隆起,一個英俊的男人躺在床上正睡著,額頭上滿是大汗,雙眼緊闔,眼皮下的眼珠卻一直動來動去,睡得極不安穩。
在地上拖行的鐵鏈。
比手臂還粗的囚籠欄杆困著他。
牆上投影著一條條新聞,時小念遠赴意大利,趕上父親的葬禮,隨後主持了母親的葬禮。
放他出去。
他要見時小念,他要見時小念!
他用力地去踹欄杆,歇斯底裏地吼出來,鐵鏈鎖在他的腰間,將他的腰折磨得一片血肉模糊。
“宮歐,什麼時候你對時小念這些新聞無動於衷了,你的病就治好了。”莫娜從囚籠外走過。
“我他媽不治了!我要見時小念!我現在就要見時小念!”
他恨不得衝出去撕爛莫娜的臉。
“病是你自己要治的,但開始就是我說了算,你這個病我非要治好不可。”莫娜抱臂看著他。
他雙目猙獰地瞪著她,聲嘶力竭地吼著,“放我出去!我要見時小念!”
他要去見她!
她父母都死了,她一定很難受,還要呆在慕千初那個男人身邊,他絕不容許!
他要時小念,他要時小念!
“死了心吧,你現在這個樣子,去了又有什麼用?你能幫時小念什麼?你以為她真會喜歡一個已經發了狂的神經病?”莫娜冷笑著刺激他,“別做夢了,這個時候,慕千初陪著時小念,恐怕已經上過無數次床了。”
“放我出去!讓我出去!”
他衝向前,一腳狠狠地踹著欄杆。
囚籠裏的燈光一熄一亮,閃爍著他的眼睛,讓他更加暴躁瘋狂,他拚命地甩著鐵鏈,看著牆上投影出來的時小念一會有,一會沒有。
汗水從他額頭上淌下來,濕了他的眼睛。
忽然,燈光一暗。
什麼都看不到了。
囚籠看不到了。
時小念……也看不到了。
“放我出去!”
宮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前麵,目光凶狠,表情猙獰,汗水迷進眼睛裏,讓他的視線變得模糊。
又做這個噩夢。
宮歐伸手抹了一把臉,坐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
他最近老是夢到治療的最初的階段,夢到想著時小念的那種煎熬,難道他離回去不遠了?
莫娜,你的本事還真不怎麼樣。
他不過是停了一陣藥而已,隱隱就有病情複發的預兆了。
治療,他花四年,複發竟然就這麼短暫麼?
宮歐的手指埋入發間,短發已經全濕了,該死的。
他掀開被子下床,準備去衝個澡,敲門聲忽然傳來,宮歐的眉頭蹙起,走到門口拉開房門。
一個傭人一臉憂心忡忡地站在門口。
“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
宮歐冷冷地看向傭人,後半夜了居然來打擾他,瘋了麼?
“少爺,封管家打電話回來,說席小姐可能出事了。”封德看著他道。
“……”
宮歐站在那裏,手指一下子摸向自己的袖子,他穿的是睡衣,沒有袖扣。
他的臉色緊繃著,冷冷地開口,“胡說什麼。”
她怎麼可能出事。
她四年前父母雙亡都沒有出事,現在還能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