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看著他的身影,心頭湧過暖意,輕聲說道,“謝謝你,Holy。”
她的小冰山其實是個小暖男,總是要她等他長大。
去玩,不能說玩,但也許先離開,是個不錯的方法,至少不會讓宮歐麵對她時那麼難受。
時小念往裏走去,迎麵見到尤莉拖著一個行李箱走出來,她是宮彧的助理,尤莉身上穿著一件OL裝顯得十分幹練,隻是她的臉上卻沒有一點幹練的樣子,沒有化妝,麵容寡淡,神色有些憔悴。
“席小姐。”
見到時小念,尤莉朝她低了低頭,眼神有些閃躲。
“你去哪裏?”
時小念問道。
聞言,尤莉的腳步驟停,抬眸看向時小念,時小念這才發現她的眼睛是紅的,像是剛哭過一樣。
沒等到時小念詢問,尤莉說道,“席小姐,我走了。”
“走?”
“辭職信我已經放在先生的桌上,請您幫我轉告一聲。”尤莉說道。
“辭職?為什麼,是有事嗎?”時小念不解地問道。
“我不重要,先生在很多國家都有助理,有勞拉、尤伊、琳達,現在回到宮家正在請管家,所以我離開不會有任何的不妥。”尤莉說道。
“你不當麵和哥說?”
為什麼隻把辭職信放在宮彧的桌上。
尤莉搖了搖頭,“不用了,當麵辭職他肯定會寬容地給我一筆遣散費,這樣離開,我還能幻想也許他會看著我的辭職信出神。”
說著,尤莉的聲音哽咽了下。
時小念看著她,眼中一抹詫異晃過,到這一秒,她才明白了些什麼,“你……”
“我喜歡先生。”尤莉沒給她發問的時間直接說道,看著她艱難地露出一抹笑容,“我是單相思。”
“……”
時小念呆呆地看著她。
“這些年我主動跟著先生跑世界各地,我知道他心裏有個不可能的人。我不想爭取什麼,隻想著他單身一日,我就陪他一日,想著就這樣能陪他一輩子也挺好的。”尤莉說道,“現在他要聯姻,我也該消失了,再呆下去,我怕我的心負荷不了。”
說著,尤莉抬眸望向門外,明明那草地上的樂聲離這邊很遠,但她還是聽到其中的歡快。
那音樂是為了宮彧和他的聯姻對象而演奏的,像一把把的利刃刺在她的心上。
“你說,他心裏有個不可能的人?”
是誰?
“席小姐也知道的不是嗎?”尤莉說道,“否則先生也不會送那麼多禮物給你,買那麼多畫,多少有點移情的意思吧。”
“……”
“先生一直暗中看著那個人,等著那個人,等他長大,等那個人擁有足夠成熟的思想去認定自己的感情,而不是小孩子的一時腦熱,但這個緣份終究是錯過了。”
她本來想陪著先生一輩子,現在不需要了。
“……”
時小念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狠狠地重捶了一下,人都空了,她看著尤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所以,宮彧和她說的故事是有保留的,他把自己形容成一個絕對自私的人隻是讓她心裏好受一些。
是啊,宮彧那麼沉迷於畫,她從來沒聽宮歐說過他喜歡畫,那是因為席鈺。
在宮彧和席鈺的的那個故事裏,一個在等對方來見自己,一個在等對方成熟。
他們都沒能等到。
這才是真正的結局。
“我走了,席小姐,祝你幸福。”
尤莉朝她低了低頭,紅著眼睛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去。
這句“祝你幸福”此刻聽在時小念的耳朵裏格外刺耳。
時小念站在那裏,臉色瞬間蒼白得厲害,她轉過臉呆呆地望著尤莉落寞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陽光中,聽著那音樂遠遠地飄來。
時小念,你的一個決定到底影響了多少人的軌跡。
你為了宮歐,可結果宮歐還是不快樂,他現在連N.E的事務都快放下了。
就像蝴蝶效應一樣,無形中的一個決定到影響太多太多的人,她站在那裏忽然覺得站都站不穩了。
“小念?”宮彧從外麵走進來,溫文爾雅地笑著,手上牽著他的聯姻對象約克小姐,兩人走進來。
“你好。”
金發的約克麗娜近看才發現並不年輕,妝化得特別濃,一笑起來假睫毛都要掉下來的樣子,她看向時小念的樣子帶著一抹輕蔑。
“你好。”
時小念麵色蒼白地出聲。
“小念,我們準備下個月初訂婚。” 宮彧摟著自己的聯姻對象朝時小念微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