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去酒吧吧台附近,就有吧台的服務生喊我去領發夾,還說是個憂傷的金發女人撿到的,我還問為什麼說人家憂傷,對方說那個人一直低著頭,一看就不開心。”時小念說道,眼眶紅得厲害,“然後我一轉頭,就見到了席鈺。”
她見到的是席鈺的背影。
她終於想起來了,那是一個很小的插曲。
和淩鋒老人說的一樣,席鈺的背影很美,美得厲害,那一頭金色的長發特別好看,行走在人群中像是會發光一般。
原來那個人就是她的弟弟。
原來那麼久以前她就和席鈺遇上了,隻差著咫尺距離。
“時小念?”
宮歐走出來盯著她,黑眸深邃。
時小念站在那裏,眼睛紅紅的,苦澀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宮歐英俊的臉龐,“真希望時間能倒流,那我一定會去拍他的肩膀,讓他回頭看一眼我。”
那他們姐弟就能早早地相認了,而不是靠心口窒悶才能感覺到對方。
“時間怎麼可能倒流。”
宮歐推著她離開。
陽台上,時小念和宮歐站在一起吹著微風,望著遠處的森林,時小念靠著柱子若有所思,記憶慢慢變得清晰,她記著席鈺的那個背影。
“既然席鈺一早把發夾還過去了,為什麼他沒來找我就下郵輪了?”
宮歐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見過席鈺。
時小念轉眸看向他,愣了幾秒,然後搖頭,她也不知道,不知道席鈺為什麼明明想去找宮歐的,最後又沒找就走了。
“這件事不重要。”宮歐才不在乎席鈺為什麼突然從意大利趕回來,又突然離開,他在意的隻有一件事,“那發夾之後一直在你身上?”
隻要能證明那個發夾一直在時小念的身上,那最後把發夾遺失在房間的也就隻有時小念。
“我不太記得了。”時小念還是搖頭,“我真的沒有太在意發夾的去向,就連後來從郵輪上下來以後,發夾不見了,我都沒有在意,還是在你房間發現發夾後我才想起來的。”
這事太小,小得就像有人掉了一塊橡皮,一支鉛筆,沒人會在七年之後還想得起來。
“你必須想起來!”
宮歐盯著她霸道地道。
“……”
還必須想起來。
時小念默,哪有那麼容易,她看著他,宮歐也盯著她,“你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沒什麼,既然搞清楚不是席鈺拿著發夾進你的房間,那這件事就再慢慢查吧。”時小念說道。
“不行!我必須要知道真相!”
這件事宮歐現在非要查個徹底不可,絕不能就這麼糊裏糊塗地過去。
聞言,時小念站在那裏望著遠處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你歎息什麼?”
宮歐問道。
“沒什麼,隻是覺得有些感慨,好像冥冥中注定了什麼一樣,那麼巧,在七年前的船上,我和你、和席鈺都擦肩而過了。”
時小念說道,這兩個對於她來說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原來那麼早以前就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宮歐低眸睨她一眼,伸出手從後摟住她,動作難得的溫柔,“時小念,我們之間不會擦肩而過。”
“……”
時小念靜靜地聽著,他的嗓音磁性極了。
“就算擦肩了,我也會把給你給拉回來的,放心,你在我這裏永遠都走不掉。”
宮歐說道,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刻到她的心上。
“嗯。”
時小念輕輕地點了點頭,拍拍他環在自己身上的手,柔和地說道,“好了,別站這吹風了,你怎麼樣,剛剛吐成那樣。”
“別提了行不行?”
宮歐一提到這個就鬱悶,將她擁緊。
“你腦洞也蠻大的,你說你怎麼不想想,就算當時你被迷得喪失心誌,但席鈺總會清醒的吧,他才不會讓你那什麼什麼。”
時小念說道,這會清醒下來,她越想越覺得宮歐這腦洞開得比太平洋都大。
“你懂什麼,他是個異裝癖,和你長一張一模一樣的臉,骨子裏又覺得自己是個女人,他什麼力氣,我什麼力氣?”宮歐道,他若是當時昏了頭,席鈺也抵抗不了。
“我弟弟可是當過兵的好嗎,他有力氣。”時小念忍不住說道,“再說換誰都會反抗,反抗不了還能逃啊,門又不是被鎖了。”
“能逃?嗬,時小念你怎麼老是這麼天真。”
宮歐冷笑一聲一把將時小念往身上一背,扛著就往裏走去。
“宮歐你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時小念的世界一陣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