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曜領著他們一路奔向天台,天台上的門開著,風特別大。
不遠處,隻見宮葵一個人坐在地上,像傻掉了一樣坐在那裏,一身的灰塵,一頭編得漂亮的辮子也鬆散了,小手上抓著什麼。
“小葵!”
見到宮葵,宮曜立刻朝她衝過去,從後麵一把妹妹抱著站起來。
“Holy。”宮葵見到宮曜傻傻地出聲,一雙大眼睛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她伸出手抱住宮曜。
“你沒事?”
宮歐走過去,黑眸深深地盯著宮葵。
虛驚一場。
“Dad!”宮葵一見到宮歐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委屈瞬間吞沒了她,上前撲到宮歐身上就哭起來,“怎麼辦,阿裏莎被咬了,她好難受。”
“她已經沒事了。”
宮歐在她麵前蹲下來,擰著眉擦了擦她的小臉,道,“行了,你沒事就行,我要去見你們媽媽。”
天色都快暗下來了。
他必須得趕過去。
宮歐脫下身上的外套裹住自己的女兒。
“嗚嗚。”宮葵靠在宮歐腿上哽咽了下,宮歐低眸看向她小手上的紙,問道,“那是什麼?”
“Bob哥哥給我的。”
宮葵哽咽著道。
“他人呢?”
宮歐以為那孩子發了瘋,不知道會對宮葵做出什麼事來,沒想到宮葵卻是安然無恙。
“哥哥說他走了。”宮葵一臉呆滯的模樣,看看宮歐又看看宮曜,“Bob哥哥又生病了,他把阿裏莎都咬傷了,我說我害怕我要走,他說不讓。”
宮曜站在她身旁問道,“為什麼不讓?”
“不知道啊。”宮葵搖了搖頭,忽然又道,“Bob哥哥說沒人要他,還說也不想讓Dad和Mom要我呢,還說要把我從這裏扔下去。”
宮歐的目光一凜,“你說什麼?”
“Bob哥哥跟我玩的啦,他才舍不得把我扔下去呢。”宮葵說道,“就是他生病好可憐哦,一生病就咬人,剛剛又坐在這裏坐好久,我說一起走他說不走,大概不舒服吧。”
宮曜伸出手將妹妹手中的紙團拿出來展開,那是半張畫,被撕成一條條的,又用透明膠布拚黏了起來。
畫上是被撕掉的一家人。
“這是我畫的畫,我送給Bob哥哥了,我問他為什麼會壞,他沒有說話,就說要走了。”宮葵指指遠處,“喏,哥哥就往那裏走了,朝我凶,不讓我跟著。”
Bob哥哥好凶哦。
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一個警察詫異地道,“這來天台隻有一個入口,哪來第二個可以走的?”
聞言,宮歐的黑眸一深,不顧一切地往那邊跑去,撲到水泥築的護欄邊上往下望去,隻見下麵是一個突出的平台,Bob就坐在那裏,身上穿著單薄的衣服,兩腿晃在空氣中,再往下視角就如同站在懸崖峭壁一般。
“Bob!”
宮歐低吼出來。
Bob坐在那裏,聞言慢慢過頭,一張白白淨淨的臉上沒有一點屬於孩子的朝氣,眼睛裏是死氣沉沉的絕望和消沉。
看到他,Bob的眼裏滿是失望,還有怨恨、仇視。
Bob有那麼一瞬間是真的想把宮葵推下樓,讓阿姨的這個老公痛苦,可最後,他還是沒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