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宮歐頜首,“這就叫自作自受。”
“這也太戲劇性了。”
時小念有點無法接受,那一晚整個郵輪上竟然是這麼荒涎離奇嗎?
“唐藝被侵犯後破罐子破摔又暗中陪過幾次,讓秦老頭子也挺歡喜的。”宮歐說道,“這也是唐藝自己交代出來的。”
時小念聽得有些犯惡心,又道,“不對呀,如果是這樣,秦董為什麼還在時笛那裏說沒碰到我,直接說我被他侵犯不就好了?還能幫唐藝在時笛那裏得到錢。”
何必繞這麼一個大圈,兜兜轉轉的。
“就是錢。”
“錢?”
“如果說你被秦老頭子侵犯了,秦老頭子就要給時笛一筆錢,現在他把這筆錢給了唐藝,而後唐藝又編個故事從時笛那刮了一筆。”宮歐說道,“這個唐藝是個人精,可惜,撞到我宮歐的手裏了。”
“就這樣?”
時小念聽著,唐藝真是把那一晚隱瞞得用心良苦,她不知道該怎麼去理解這個唐藝了。
“就這樣。”
宮歐道。
時小念看向那道緊閉的門,苦澀地笑了笑,抬眸看向宮歐,道,“現在,總算知道所有的事了。”
“你並不開心。”
宮歐說的是肯定句。
“應該開心嗎?”時小念誠實地說道,轉過身朝前麵走去,雙手背在身後,手指絞在一起,“我覺得七年前郵輪上那晚的真相挺悲哀的,不管是我,是你,還是席鈺,甚至是唐藝,都是一出出的悲劇。”
這樣的悲劇,其實不該再上演一遍。
早知道她就不說那句時間如果能倒流了,直白地知道真相,和被重新放在曾經的環境裏再經曆一遍,感覺是大不相同的。
“悲劇?”宮歐跟上來,黑眸不悅地瞪著她,“這怎麼會是悲劇!這是喜劇!”
“怎麼是喜劇了?”
時小念問道。
“七年前,是你在我的床上,那就是喜劇!”宮歐斬釘截鐵地說道。
“……”
時小念無語地看著他,不是她,就會是唐藝,而她隻是會被另一個男人侵犯而已,這真的說不上什麼喜劇。
“你真不覺得這是喜劇?”
宮歐盯著她問道,有些不滿,咄咄逼人的。
時小念凝視著他的雙眼,無法撒謊,點了點頭,“對不起,宮歐,今天來到這裏我的情緒壓抑比較多。”
也許回過頭來看,她和他終於在一起了,以前怎麼壞都算是緣份,可說到底,她當時是被利用被出賣,她的弟弟還可能因為誤會而鬱鬱三年。
這些她沒辦法忽視。
“拉倒!”
宮歐瞪了她一眼,抬起腿就走。
生氣了?
時小念連忙追上去,“你別生氣啊,我知道你做這些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對不起,我不說這些掃興的話了好不好?”
宮歐的長腿越發邁得開,大步地往前跑。
時小念追著追著,宮歐就在她的視線裏消失了,時小念鬱悶地站在那裏,這大男人真生氣了?
好吧,他肯定覺得七年前是他和她在一起,就是一出喜劇,費盡心思安排這麼一出,結果她卻不感動得流淚。
哎。
時小念咬咬唇,想著一會該怎麼和宮歐說話,忽然發現船上的人都不見了,大廳裏空空蕩蕩。
人呢?
一陣煙花爆炸聲從外麵傳來,響如雷震,接著就是一陣驚歎的喧嘩。
時小念疑惑地抬起腳要往外走去,就聽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隻見宮曜和宮葵穿著漂亮的禮貌,宛如小王子小公主一般朝她跑來。
“你們兩個也上船啦?”
時小念驚喜地道,宮葵嘻嘻一笑,小手抓住她的,“Mom,來,我帶你去個地方。”
“去什麼地方?我得先去找你們Dad。”
時小念不解地問道,被他們兩個強行拉著往前走,宮曜上前推開一扇門,然後小紳士一般退到旁邊。
他推開的是一間更衣室的門。
門被緩緩推開,時小念就望見了牆上的一套銀色晚禮服,像婚紗,又不太像,那是一件披滿星光的禮服,閃動著銀色的光芒,就像一片星海,美得虛幻,美得令人移不開眼,不敢伸手輕易去觸碰。
時小念第一次見到那麼美的禮服。
“快換吧。”宮葵朝時小念說道,興奮地跳了跳,“換上你就是大公主啦。”
時小念站在那裏,伸手捂住嘴,目光根本無法離開那條漂亮的裙子,她問道,“Dad叫你們來的?”
已經毋庸置疑了。
再想想剛剛的那些煙花爆炸聲,時小念已然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