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時小念自然是同意的,倒是難得宮曜這樣的個性還能和蘭小琪交成朋友。
蘭小琪又折返跑到宮曜的麵前,伸手撫摸著他懷中的洋娃娃,說道,“Holy,這個娃娃送給你,你是爸爸,要好好地照顧我們的寶寶哦。”
“……”
宮曜對這樣的話完全不感冒,敷衍地應了一聲。
“你一定要照顧好寶寶哦。”
蘭小琪不放心地又叮囑一句。
“知道了。”
宮曜沒有表情地道。
“那我去見我爸爸啦。”蘭小琪衝他搖搖手,轉身走向時小念,跟著她離開。
時小念牽起蘭小琪的手,這隻小手異常地冰冷,她低眸注視著,溫柔地說道,“小琪,阿姨和叔叔準備走了,我讓人在收拾你的衣服,到時和我們一起回家。”
“那爸爸呢?”
蘭小琪無知地問道。
蘭亭麼,他已經經不起顛簸了,不可能跟著他們離開,那隻會更快要了他的命。
“先去見爸爸吧。”
時小念沒有回答,微笑得很勉強,牽著蘭小琪冰涼的小手走到一個房間的門口,房門正開著,封德的聲音從裏邊傳來。
“我們的人一去排查炸彈,那幾個人就按捺不住,想要提前引爆,都抓住了,無一遺漏。”
“知道了。”這是宮歐的聲音,“把那幾個人通通綁進來,交給蘭亭處置。”
“是,少爺。”
封德從裏邊走出來,看向時小念,又低眸看向蘭小琪童真的一張臉,不禁唏噓地歎了一口氣。
這個孩子以後就是無父無母了。
蘭小琪眨巴著眼睛,時小念拉著她走進房間,裝璜清新溫馨的臥室裏,蘭亭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蓋著被子,臉上的血汙已經被盡數洗去,隻是那份蒼白是怎麼都掩飾不掉的,還在掛著點滴。
“宮先生,謝謝。”
蘭亭耗著最後的能量說話,向宮歐道歉。
宮歐該是恨他入骨的,現在卻肯把凶手交給他自己處置,這是格外寬容了,圓了他這幾年的夢。
宮歐則是坐在窗前的一張白椅上,身體往後靠去,修長的雙腿交疊,十指交叉抵在下巴下麵,一雙黑眸冷冽地睨著他,嗓音毫無感情,“我女人心軟,再說你都快死……”
話說到一半,宮歐注意到時小念牽著蘭小琪的手進來,便收住了聲,鬆開手從椅子上站起來,拉過時小念就往外走去。
“小琪,你在這裏陪陪爸爸。”
時小念鬆開蘭小琪的手,跟著宮歐走出去,將門關起來的一瞬間,她看到蘭小琪朝著蘭亭走過去,關心地問道,“爸爸,你不舒服嗎?”
不管蘭亭毒打過蘭小琪多少次,蘭小琪還是把他當成最親的爸爸,還是想要靠近。
宮家的保鏢在收拾殘局,準備離開浪花嶼。
宮歐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胸膛,時小念擔憂地看向他,“怎麼樣?是不是傷口痛?你要好好休息。”
“回去再休息。”宮歐說道,黑眸深深地盯著她,她白皙的臉上柳眉稍鎖,很容易看清她的想法。
她很難受。
宮歐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馬上就要走了,還有幾個地方沒帶你們去過,浪花嶼的十字花田、萬水雕像都該去看一下。”
時小念看向他,沒有掩飾自己的想法,“宮歐,我沒有心情,我們就在這裏坐一會吧。”
她的傷,他的傷,蘭家和蘭開斯特的糾葛,她提不起去遊玩的興致。
“嗯。”
宮歐應了一聲,摟著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一坐下來宮歐就緊皺著眉頭,他的傷勢很重,今天完全是硬撐。
“我去叫義父。”時小念見狀就要站起來。
宮歐伸出手一把將她拉下來,盯著她道,“你在我身邊比什麼藥都好!”
“……”
時小念隻好順從地坐下來,扶著他靠到沙發背上,讓他靠著休息一下,宮歐也是真的累了,頭仰著,緩緩閉上眼睛,大掌握住她的手,牢牢地包住。
她安靜地坐著。
好久,她聽到宮歐說道,“時小念,蜜月是不是和我們犯衝,怎麼我總不能帶你痛痛快快地玩一次。”
要是能換痛快一次,他寧願不要什麼蘭開斯特的經濟秘密。
“因為我們總是不可避免地踩進別人的故事裏。”時小念苦笑一聲,度蜜月以來,義父的故事,洛烈的故事,蘭亭的故事,每次他們都一腳踩進別人的故事,分享種種的酸甜苦辣。
“那下一次,我們去個沒有人煙的地方,就我們兩個人。”
宮歐霸道地決定了。
“你先把傷養好吧。”
時小念說道,抬起手,指尖描繪過宮歐深邃的輪廓,目光溫柔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