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這麼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選禮服,拍婚紗照,製訂賓客名單,布置新房等等,夏傾城一個人都攬了過來,陸雲白也不曾說什麼,由著她去。
最後倒是尉欽有些看不過去了,替她分擔了賓客的交際應酬類目。
初秋的太陽暖暖的,就像此時夏傾城的心情一般,溫暖卻又不張揚。
“夏小姐,少爺已經在外麵等候了。”
說話的是陸雲白身邊的陳然,半晌,夏傾城抬起頭,對鏡子裏的自己燦爛的一笑,在眾人的陪伴下走了出去。
很盛大的露天婚禮,從整個拱門到紅毯兩邊所鋪的法國香根鳶尾都是由夏傾城親自訂貨,驗貨,深怕出了一點點岔子。一切小心翼翼的就像是鳶尾花的花語,精致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她一眼就看到了陸雲白,一身剪裁地體的白色西裝,在眾人的祝福下向台下的她伸出手。此時,夏傾城早已被從未有過的幸福感包圍。
麵對賓客們期盼的眼光,她輕吸了一口氣,隨著陸雲白一起邁出了通向婚姻的第一個腳印,站到了神父的麵前。
婚禮進行曲的旋律悠揚地回響在整個會場。
看多了書上,電視上那些枯燥而又沒新意的婚禮誓詞,總覺得在聆聽這些誓詞的時候多半會帶上一絲倦怠,可沒有經曆過的人又怎會明白那種神聖感。
“陸先生,你是否願意娶夏傾城小姐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聖經的教訓與她同住,在神麵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陸雲白有些失神的站在那裏,已然引起了有些賓客的注意,陸生皺著眉看著台上的兒子。
夏傾城可沒那麼輕鬆了,咬著唇,捧著鮮花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顫抖。
“陸先生,你是否願意……?”
神父以為陸雲白並未聽清楚,正準備重問一遍。
“我願意。”
聽到淡淡的語氣從旁邊傳來,這讓神經緊繃的夏傾城深深緩了一口氣。
“夏小姐,你是否願意嫁陸雲白先生為你的合法丈夫,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麵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夏傾城好不容易遏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連忙回答,深怕下一秒陸雲白就要後悔,離她而去。
過了今天,她便是他的妻子,過去十年來所有的不安,所有的忐忑終將逝去。
晚飯是在陸雲白旗下的酒店舉行,一時間整個宴會廳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按照規矩,陸雲白和夏傾城一桌挨著一桌到處敬酒,此時夏傾城早已換上了中式旗袍,連陸生都大讚她有陸雲白母親的風韻。
這種場麵尉欽豈有不鬧之理,陸雲白此番結婚,尉欽就已然被他父親好生訓了一頓,連陸雲白事業心這麼重的人都比他早結婚。
可是個中緣由,隻有他們幾個心知肚明。
這樣做,對傾城真的算是最好的打算嗎?
這種事情就好比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隻要她心意已決,這就是一輩子的事。
“雲白,兄弟今個兒可是要對不起你了。”
話落,尉欽就拿起一瓶純的Vodka在陸雲白的杯子裏倒了半杯,自己先幹為敬一臉挑釁的看著他。
陸雲白二話不說一口往灌下,夏傾城也深知Vodka酒性之烈,陸雲白的胃一向不好,這樣下去更容易傷胃,正想阻止,可陸雲白早已喝完。
眼見尉欽還要變本加厲,夏傾城一下子搶過尉欽遞過來的酒杯,一口幹完。
“尉小欽,你現在還有搗亂的空?”
說完,夏傾城用餘光示意尉欽看向其他桌正在被人搭訕的季蘿。
果然,這招好用的緊,尉欽一把放下酒瓶,隨便找了個借口把那位搭訕者帶走,談人生談理想去了。
走了一個尉欽,還有千千萬萬個尉欽,那些平時勸不成陸雲白喝酒的人,趁著今天一股腦全都湧了上來,深怕他遁地而逃,夏傾城好幾次都想上前替他擋,可是一次次地被他拉到了身後。
酒過三巡,夜已深了,在大家的哄鬧聲中夏傾城讓陳然幫已然有些暈沉沉的陸雲白扶到車上,讓司機開車回家。
陸雲白真的是喝得有些多了,他一把脫掉外套,扯鬆領帶透著氣,而此時汽車也經過一塊窪地抖了一下,陸雲白則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夏傾城的肩膀上小睡了過去。這樣的近距離接觸,讓夏傾城的心漏了不止一拍,看著回家的路,看著倒在自己肩上的陸雲白,她才真真切切的意識到自己已經是大家口中的陸夫人了,想到這個稱呼,臉沒由來的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