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思雪挽起左袖,纖細的手腕上不知何時被套上了一隻精致的手鐲,昂貴的藍托帕被雕刻成繁瑣的古樸花紋,在白淨的手腕上交錯盤旋,黑曜石印記在其中自然的伸延,彙成古樸的文字——“xv。惡魔”。紫水晶打造成的小巧的鈴鐺被銀鏈掛在上麵,發出清脆的響聲。
看向下麵,也有不少人手腕上也多出了這樣的手鐲——
炎心魔的紅鋯石——i。魔術師;
星焰海的冰翡翠——viii。死亡
湖寒萱的藍歐泊——iv。隱士;
淩思影的堇青石——xiv。節製。
“塔羅印記……”隨後趕來的殷沙憐臉上閃過一絲震驚,同樣挽起左袖,石榴石的手鐲躍然在眾人眼前——xvi。高塔,“真是奇特,怎麼會有那麼多都選擇了寄宿……”
“塔羅印記?你是說,這幾張命運塔羅,現在在我們體內?”炎心魔瞪大眼睛,努力的消化著這個看似離譜的消息……
殷沙憐輕輕的點頭,然後很欣慰的看到幾人的下巴很統一的“哢噠”一聲,脫臼了……
淩思雪但笑不語,看四周的人,總感覺少了什麼。
“羽漠翼呢?”
“他……知道你沒事後……就回風雲城了,還說……以後盡量不要找他了……畢竟人妖殊途……”段羿影風輕雲淡的笑著,“對你倆都好。”
“好毛線。”淩思雪臉一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轉身就走,“等我收拾完那個笨蛋再來收拾你!”
“你看我就說她是這個反應吧。”段羿影得意的笑著向剩餘的人伸出手,“賭輸了都拿錢來!”
——
風雲城。
青色的城牆在夜色下顯現出一種神秘柔美的朦朧感,輕靈的星光傾灑在寬敞的露台上,一地斑駁的碎銀。男子輕倚於欄杆上,淺青色的長衫在晚風下輕舞,似與空氣融為一體。淡漠的臉上隱隱透出一絲憂傷,淡漠疏離,又單薄的脆弱,讓人不住的心疼。
“呐,在這裏吹風,不冷嗎?”女子臉上的笑容溫柔如水,將外套輕輕地披在他身上,然後將手中的飯菜輕放於露台上,“三月的風,還是有些涼的……不過,很快就會暖和起來的……”
喃喃的像是自言自語,卻讓羽漠翼的身軀不由得僵了一下。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雙眸微微睜開,如孔雀尾羽般的青色雙眸絢爛卻不張揚,如無底深淵。一抹憂傷在同中流轉,看的淩思雪一陣心痛,險些要落淚。
而另一邊的拐角處,兩隻守衛的雲霄蒼翼鷹很不負責任的扔下崗位湊到一起嘮嗑,竊竊私語的對象便是露台上的這兩位——幸好羽漠翼是個大度的城主,不然這兩隻就會立刻被冠上擅離職守、議論上級等等一係列的罪名然後直接推出去開刀問斬了……
“唉,你說,城主夫人多好的的一個人,咱們的城主大人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又溫柔又體貼,廚藝又那麼好,唉……說實話,城主大人再這麼不珍惜,我就,我就……”左邊那隻撲閃著翅膀一臉恨鐵不成鋼,最後一句話被右邊那隻的一隻翅膀摁斷在嘴裏“喂喂喂,咱說話注意點分寸好不好,你這叫大逆不道哎!怎麼可以隨便打城主夫人的心思啊?……哎?!不對,誰是城主夫人啊?!你小子別亂說啊!”某隻上躥下跳,撲撲棱棱的揚起一地沙塵,眼看就要和另一隻掐起來。
不過說實話,淩思雪也著實把風雲城的一眾鷹們給折騰得不輕。
記得當時某人氣勢洶洶的趕到風雲城,凶神惡煞的模樣讓守門的幾隻飛速的準備戰鬥,某人揮手兩下打的七葷八素,然後挑事一般氣壯山河的喊了一聲“讓你們城主滾過來見我!”記得當時有一隻很膽大同時也很二的問這位是誰,隻見某人挑眉冷笑,“我是誰?你們那尊敬的少城主沒告訴你們麼?我是你們城主夫人,有意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