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確是絕色美人。
她也有個美麗的名字,顏熙。
陽光透過窗欞,再落在她的臉上;她的臉美得令人喘不過氣,正是黛眉如柳,粉顏如麵。
步若月看著她,她也看著步若月,原本清靈的麵孔,卻多了份嫉妒的味道。
她是寒茽傲的小師妹,可是卻不得他的親近。她原以為他天性冷淡,因為他對於血親是那麼的冷漠至凶殘。可是,她盯著步若月那精致的小臉,憤懣啊!
握緊了手中的茶杯,她也隻能拚了命握緊。
仿佛那就是她與寒茽傲之間解不開的結,續不了的緣。
*
夕陽斜照在插地的刀鋒上,散發著瘋狂一般的光芒,像在炫耀著自己的潛力無窮。
步若月走近大刀,陽光傾瀉了他一身柔和。顏熙盯著他,也盯著那柄凝血的刀。
一片葉子飄過刀鋒,光影一瞬間,步若月瞪大了眼,葉子從中間被分成了兩片。那一刻,他知道這擲地的刀確是一把寶刀。隻是他不知道此刀的名諱,因而他也不知道寒茽傲在江湖中的身份地位。
刀,散發著邪氣,有點勾魂攝魄,它誘引著步若月的心智。
一伸手,自刀柄湧出一股力量,如萬馬奔騰!卻也是一種不詳。
一瞬間,步若月知道了那是一把殺人的刀!
它,囂張,跋扈!因為是寶刀。
它,高傲,不可一世!因為它的主人是寒茽傲!
還因為,它便是狂刀!
一把絕世寶刀。
*
“這刀不適合你。”
一個陰影罩下,步若月仰頭,那人正是寒茽傲。他,散著發,身披一件褐色的長衫。
他的居高臨下,帶有一種非凡的氣度。步若月隻覺得胸口氣悶,一陣緊窒。可是,他卻穩住了身形,硬是不退。
寒茽傲笑得肆無忌憚,卻在望向那一抹纖弱時,沉下了臉。
“你為何又來?”
赤裸裸的厭惡將顏熙的強顏歡笑擊得潰不成兵。
“我為何不能來?”
是她仰慕的師兄啊!她自小癡望著的男人啊!為何如此絕情?
寒茽傲不說話,卻是拔起了插地的狂刀,仰天狂嚎一聲,向著顏熙劈出了一刀。
“隆”然巨響,刀勁淩厲澎湃,硬生生的把顏熙身後的一棟屋子劈成了兩半。
一刀,兩斷!
這同門的情誼,竟被寒茽傲如此輕易的舍棄了。
淚水順著慘白的臉孔滑落,在一片砂石下,顏熙恍如不懂閃避,任飛石擦破芙蓉麵。
寒茽傲冷著寒冰般的麵孔轉身,一手抓起步若月便無情離去了。
頹桓敗瓦中,顏熙那仙子般的容顏已然消失,她忽的仰天狂笑狂哭!
笑,笑自己癡情卻無知!
哭,哭自己癡狂他卻無情!
“寒茽傲!”
仰天一嘯,白了烏絲,焚了心。
她,恨盡這世間所有男子!
她,要這世間男子生不如死!
她,要這世間男子皆知焚心的椎痛!
隨手抓過一個小丫鬟,她如一陣風掠過,從此消失了蹤影。
*
寒茽傲帶著步若月來到了懸崖對麵的一片叢林,初到時,步若月直覺得一陣冷寒。
冷霧彌漫整個山頭,分不清哪裏是路,哪裏是峭壁。
寒茽傲忽然轉身,從衣襟裏取出兩本泛黃的書冊,“這本劍譜與這本心經你自己好好鑽研,一切莫問,日後你便會明了其中的奧秘。”
步若月看著寒茽傲的眼,沒有回話。
寒茽傲忽而又陰陰笑了,“如此,我便當你明白了!三年之後,我再來接你!”
話未說完,他便一個飛躍,消失在了一陣一陣的冷霧中。
步若月心靜如水,恍若寒茽傲從未出現般,他徑直走入了山林的深處。待身影完全消失後,寒茽傲才從樹後現身,他寒著臉,眉間滾動的卻是一抹擔憂。
良久之後,他方才轉身。一瞬間,他仿佛又變成了人人皆怕的鬼。
他每踩一個步伐,都會地動山搖!
他每呼一口氣,都會風卷雲湧!
他,果然是鬼!
那麼,步若月會是什麼?
他也會墜入阿鼻地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