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能感受到破風的異常,顧千夢忍不住伸手去觸馬兒的眼瞼,內心突地柔軟,“別怕--別怕,破風,別怕--”
搖搖馬尾,破風再次發出吼聲。
“我說對不起還不行嗎?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這麼跑,是個人都會害怕--不過我知道了,破風你是男孩子--”
顧千夢便俯下頭,順著馬兒的毛發,她剛剛不該教訓馬兒,破風隻會接受祁城的指令,而她的幹擾,無疑對破風不利。
一切安靜。
顧千夢再順手抓抓破風的毛,伸手一拍馬肚,“咱們走吧。”
通靈性的馬兒,稍高興起來,吧嗒吧嗒地後退幾步,然後跨越那護欄,英姿颯爽,紅棕色的馬尾,在橘色的溫暖日光之下,顯散出龍的尊貴!
“她能教訓你的破風--假以時日!”雙手撐在桅杆上,祁燁語調肯定,那雙幽暗的眸,折射出一道欣喜。
“破風是我的。”平靜的臉龐和麵癱全無任何差別,祁城握住領帶,優雅地鬆了鬆,再俯下眼眸,隻見蘇容顏在工作人員的幫忙之下重新返回馬場。
顯然,祁燁也注意到這點,稍移腳跟,往冬英的耳邊說了些話。
謹記祁燁的言辭,冬英隻是和祁城擦肩而過的時候,冬英忍不住地停下腳步,伸手輕拍了祁城的肩胛。
“祁城少爺,您的領帶--”
“有問題?”稍轉過身,祁城望著一臉恬靜的冬英,表現出一貫的冷然,手握住領帶,眼中是狐疑的神色。
“祁城少爺--領帶太鬆了,待會和英國商務代表談判,顯得不莊重--”
左右打量,冬英了然冷傾城不在,才至於發現如此紕漏,她便笑著,試探地靠近一步。
若有所思地揚起下顎,祁城鎮定地望向冬英。
見祁城不後退,冬英對他恭敬地點頭,再移動幾步,隨即踮起腳跟,和他拉開點距離。
那纖手抽開鬆掉的領帶,冬英認認真真地係著,最後還輕輕地拍了拍,抬頭望著他冷峻的臉,溫柔地說,“這事應該傾城來做的,可不管如何,祁城少爺往後也要多注意些。麵對不熟悉的人,首先展現的,是一個人的外貌”
“嗯,我知道。”下意識點頭,祁城再望向看台之下。。
冬英又對他恭敬地頷首,這才離去。
餘光很淡,祁城由始至終也沒回望,祁燁察覺這點,望著冬英離開的背影,饒有興味地對祁城說,“冬英是個不錯的秘書,如果不喜歡,就直接說。”
祁燁知道,冬英夾雜在他和祁城中間,很多時候都為難。
“用哪種立場跟我談?”
“她的上司。”
“嗬--”祁城輕笑,不在意地說,“哥不喜歡窩邊草,就想推到我身邊來,可哥又怎麼清楚我的想法。”
“我會轉告。”簡單的幾個字,祁燁說得很輕,沒有力度。
這時從周身傳來燕妮的嗔怒聲,“為何容顏姐姐還能比賽,我就不行?”
“在賽場上都要聽裁判的!”祁揚冷聲的言語,讓燕妮想起她毆打裁判的事,可當時她實在夠氣,並且已經失去比賽資格。
“你們就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落馬!虧你才在這裏看著!簡直就是個睜眼瞎!”哼了一聲,燕妮不悅地走至祁燁身旁,再單手挽住祁燁的手臂。
“祁燁哥,你都不知道呢,容顏姐姐她用馬鞭拽我的馬蹄--”燕妮偷偷說蘇容顏的壞話,默默地觀察祁燁的態度。
“任何不被禁止的行為都是允諾的。”先是一愣,祁燁低沉地說,“這也是手段。”
其實祁燁不是什麼都沒看到,隻是,他對蘇容顏,有著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寬容。
這就是差別,因為蘇容顏對於祁燁來說是特別的,因此可以寬容。
而旁人,如果傷害蘇容顏,那就是罪惡。
燕妮跺腳,氣憤至極地說,“可這手段,多見不得人啊!”
“哼!你們都幫著容顏,我不跟你們說話!”扭頭望向祁城,那漂亮的眉頭蹙著,燕妮的腦中閃過一點畫麵,她覺得無趣,遂掉頭就離去。
賽馬場上。
顧千夢興奮地駕馭著破風,不遠處是冷傾城。
察覺到顧千夢的靠近,冷傾城眼中滿是意外,她回望身後,對顧千夢柔柔地一笑。
伸手不打笑臉人,顧千夢也回以一笑。
聽見冷傾城聊天般地說,“那可是祁城少爺的破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