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有人問她,帝王將相,還是庶庶貧民?前者。傾權天下,還是富貴一生?兼具。傾國傾城,還是淡抹青衫?定然,前者。
景程三年,靖國昭陽皇後誕下一女,賜名穹嫣。長公主,司徒穹嫣。
景程十三年,穹嫣長公主還稚,卻是有傾國傾城之貌,揚及四海之才,眾妙歎服之儀。
景程十六年,昭和皇後長辭,穹嫣公主已十三有餘。“朕特賜司徒穹嫣封號傾城,和親至渝詔國,欽此。”
“兒臣謝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退。”一旁的太監尖聲的喊道。朝中的臣子門都散去了,空蕩蕩的宮殿,嵌滿了鎏金的擺設,殿中跪著那女子還不起身?罷,那女子抬頭,金黃色流蘇雀簪挽著那青絲屢屢,許些寶石當作陪襯,那女子起身,輕盈的動作帶起裙擺的漣漪;湖藍色的長衫伏在地上,清風一弗,稍有動搖;那女子回首,柳葉似的雙眉之間嵌著一顆湖心石,傳說,這顆湖心石原是在是數萬丈的冰潭裏封印千年,得到此石者,容貌必定傾國傾城;那女子的雙眸微微上揚,眼神中帶有七分傲骨,十二分霸氣。是她,傾城公主——司徒穹嫣。
臨行前一晚,正當十五,月圓至極,飲月亭中立者一人,那人高挑,儒雅,俊秀,冷漠,傲氣,似乎要集所有名詞於一身,朦朦的月色下,居然有些讓人不敢直視;那隻琉璃杯,泛著幽藍色的光,似乎有水在杯體中蕩漾,這波光被他的大手握緊,似乎是太用力了,泛了白的骨節與那幽幽的藍,映襯得有些矛盾,有人從背後環住他,纖白的玉手染著豆蔻色的指甲,摟住他腰際時,有些微微顫抖,他一鬆,那琉璃便碎了滿地。
“葉奕,別離開,我怕。”
低啞的聲音不再如以前那般明朗,字字句句都透露著難以釋懷的悲傷。那男子反身抱住女子那為較弱的身軀,輕吻著她的額頭,道“穹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他慢慢放開她,輕聲說“但是,你不會再屬於我。”
“葉奕”女子喃喃道,那玲瓏的黑瞳泛著淚,似有些血紅色。
“傾城公主,請您自重,在下隻不過一介小小武夫,何及公主憐愛。”
男子轉身,踏著那滿地的琉璃,隱在了朦朦朧朧的夜色當中。美人手持空杯,仰天而笑,雖是傾國傾城,許會淡淡終老,但傾城,必定是傾城。
穹嫣趁著酒性,拔出腰間的匕首,刀尖上散著冷冷的寒氣,執手在一旁的石頭上刻下首詩:
數不盡風華絕代落得尤物傾城一顰
目目相覷見得美人獨守空閨
月下琉璃易碎夢中情愛難留
傾城?穹嫣
誰知,筆鋒剛收,那塊石頭突然發出藍色的光暈,連同她額頭上的湖心石一起在閃耀。突然間,那到藍光將她收了回去,穹嫣緊閉著眼睛,感覺身體有著一絲絲的變化,當她睜開眼睛時,已經不在那飲月亭下,已沒有那片破碎的琉璃,而是在一個湖底,深藍色的衣裳,深藍色的發簪,深藍色的湖心石,深藍色的姿態,顯得好不妖嬈,遠遠的有一個聲音,道“傾城,你本為仙,也為萬生之後主,難道真想為那一個凡人,負了你那天下間的蒼生?”“長老”傾城開口道“傾城既是穹嫣,穹嫣也定是傾城。”“罷了罷了,傾城,此生你過吧,但是你要明白,你是神,神的感情定會以悲劇而告終,記住,隻有此生。”這聲音漸漸悠遠了“穹嫣謝過長老。”突然藍光一現,再睜眼,還是那飲月亭,還是那滿地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