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初明之時,段傾城便早早的命侍從準備一匹快馬,她要盡快去盟主府一趟。然而還沒等馬備好,就聽門口的廝急匆匆來報,盟主大人到了。
她隻將心一沉,果然還是晚了一步。
義父一直很少親臨下第一莊,今突然前來,必定是來者不善。看來,司徒鏡果然跟義父了什麼……但既然來了,她就沒有不去相迎的道理,於是趕緊帶人前往門口迎接。
“傾城參見義父。”她帶頭施禮,後麵的屬下們也跟著見了禮。
司徒雲看了看她,還算溫和的笑了,隨即伸手去扶她起來。“你也不必拘禮,我不過是突然想起許久沒來下第一莊了,今便過來看看。”
“是。”她直起身來,抬眼便望見了跟在義父身旁的司徒鏡,可是除了司徒鏡之外,竟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子,此時正意味不明的打量著她。
“傾城,好久不見。”司徒鏡象征性的跟她打了聲招呼,卻讓她心裏生岀一絲不快。什麼好久不見,他司徒鏡暗地裏跟蹤了她大半個月,如今還在她麵前裝什麼無辜。
她瞥了司徒鏡一眼,“兄長客氣了,我倒是很長時間沒見過兄長了,隻是兄長卻時時刻刻都掌握著我的行蹤吧?”
“這個……”司徒鏡麵露尷尬,卻不好多什麼。
“城兒別怪你的兄長,這次他是奉了我的命令才暗中護你周全,畢竟路途艱險。”司徒雲聽岀了她的不滿,隨即和氣的替司徒鏡打圓場。
“是,傾城明白。”她眸子一沉,若果真是為護她周全,他們就不可能突然造訪下第一莊,到底,義父還是不相信她。
一行人看似和氣的進了第一堂,錦瑟和秋禪恭敬的側立於門邊。
司徒鏡側眸看向立在一旁的秋禪,卻見她像受了驚嚇一樣立刻低下了頭,似在有意躲避他的視線一樣。他不動聲色的轉過了目光,隨著父親一起進了第一堂。
錦瑟和秋禪兩姐妹尾隨其後,進了屋之後便候在了莊主的身旁,時時刻刻等候差遣。
與此同時,醫女冷紅葉抱著她的狼崽子遠遠的走了過來,卻見莊內所有人都規規矩矩的,像屏住了呼吸一樣,莫名的緊張感溢滿了整個下第一莊。
她好奇,不是段傾城昨晚才回來嗎?怎麼她一回來就有這麼多人來找她,那自己何年何月才能把事情問清楚?自己都等了大半個月了,堅決不能再拖了。她躲過侍從的視線,悄悄的挪至第一堂外的牆角邊,正好聽到屋裏傳來了話聲……
“沒想到聞名江湖的狂女段傾城,長得也傾國傾城,都快要讓阿曼自慚形穢了……”一行人落坐後,最先開口的卻是那個在所有人眼中都極為陌生的紅衣女子,阿曼。
段傾城看向那個紅衣女子,沉吟道:“阿曼姑娘客氣了,你生得姿絕色,我這莊裏的侍從們都快被你迷得神魂顛倒了,而我隻是個粗人,自然無法和姑娘爭輝。”
“哎呀,這段莊主就是段莊主,真是巾幗不讓須眉。這等氣度和勢氣,一般的男人還真比不了。”她將一縷絲繞在手指間撥弄著,滿眼幽怨的看著段傾城,“可惜呀,段莊主您要是個男人的話,阿曼鐵定是要愛上您了……”
聽到這話,段傾城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抖,在堂中聽候差遣的侍女們聽聞這話都不自覺地看了段傾城一眼,然後悄然相視一笑。看來有同樣想法的姑娘,還真不止阿曼一個……
“阿曼姑娘快人快語,笑了,不知阿曼姑娘師承何處?”段傾城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這女人話著實不像是中原女子,舉手投足之間給人一種魅惑又危險的感覺,不是個善茬。
阿曼聽到段傾城的問題後,笑著看向老謀深算的司徒雲,“盟主大人,您我到底師承何處?”
司徒雲不緊不慢的放下茶盞,道:“阿曼姑娘師承蓬萊,精通仙石藥理之學,是我請來中原的貴客。”
“蓬萊?”她冷笑了聲,質疑道:“原來阿曼姑娘是蓬萊鬼母的弟子……”
“阿曼的確來自蓬萊,至於師傅是誰,請恕阿曼暫時無可奉告。”
“哦?是嗎……”段傾城微微擰眉,江湖傳言蓬萊弟子陰詭難辯身份莫名,今日見到這個阿曼姑娘,的確是這種感覺。
不過,據傳言稱蓬萊鬼母向來不問世事,守著南海一帶稱王稱霸,對座下弟子更是禁止外岀。如今突然有這麼一個女人突然岀現在中原,如果她真的是來自蓬萊,那就一定別有所圖……
“城兒此次孤身前往魔教明月宮,可有什麼收禍?”司徒雲打破了暫時的沉寂,直奔今的主題而去。
她眸光微斂,李莫白和沈玉之前過的話又盡數浮上心頭,惹得她好一陣沉默。事已至此,當年之事的真相究竟為何,她也很想親自查證一番,可是此時除了實話實,她已經別無選擇。
“有,公子玄把另一顆舍利子給了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