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翎眼中的幻象被她開口而岀的冷漠擊潰，他收回心神，再次看向妝容大變的她，卻見她渾身上下的冰冷決絕竟更甚從前。
他漠然笑了下，“身手這麼好的護衛，還是一位絕色佳人，你叫朕怎麼舍得殺你呢？”
話雖如此了，可她視死如歸的冰冷話語，聽起來總比這嚴寒冬日的夜晚更讓人心生寒。
“是嗎？”段傾城略微不屑的冷哼一聲，“既然拆穿了我，卻又不殺我，敢問皇上今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呢？”
“也沒什麼。”他淡笑著看向她，“朕隻是想看看，你恢複女裝之後會是什麼模樣……”
“事到如今皇上就別再拿人取笑了。”她依舊移開視線不看他，他剛才的回答令她不明其意，“您難道不想問，我喬裝改扮混入宮中是何企圖嗎？”
“當然想問。”宮翎無畏的搖頭笑了，“但朕就算問了你也不一定會真話，與其這樣，倒不如不問，等你想的時候自然會。”
段傾城沉默了一陣子，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她又道：“既然如此，容人問一句，您打算如何處置人……”
宮翎見她依然是一臉視死如歸的神情，他的笑裏反倒多了幾分戲虐的味道，“朕又沒要處置你，你急什麼？你想做護衛就繼續做你的護衛，想當男人就繼續當你的男人，朕都不會對外多一個字，你看這樣如何？”
“但您為什麼要這麼做，這樣對您並沒有什麼好處不是嗎？”聽他這樣，段傾城就更加不明不白他的用意了，他繞了這麼大一圈，到底想幹什麼？
“也並非全無好處。”他：“至少，朕是真心想留住你這樣優秀的人在身邊。”
“這倒有趣了。”她唇邊浮出一抹冷笑來，“那我要是不肯留呢？”
“你有兩條路，一是繼續留在朕的身邊盡忠，二是昭告下成為朕的愛妃，你自己選。”他。
她雙眸一滯，她並不知道他為何要她選擇，第一條路她無法做到，第二條路更是非她所願，因為他隻是將她當成了那個死去的女人。
她：“如果我兩條都不選呢？”
“也可以。”他點點頭，“除非你有足夠的能力活著闖岀重重宮門，若朕攔不住你，也隻能放你自由。”
段傾城眉目微動，“聽起來這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聽她這麼，宮翎挑了挑眉，他就猜到了她會選擇第三條路，想要留下她，是一件非常艱難的事情。
“朕知道你是為什麼而來的，但那件東西關乎下蒼生，不能交給你，所以死心吧。”他。
“您知道？”段傾城微微驚訝，他現在不止懷疑她是偷盜寶物的賊，是已經確定是她了嗎？
“知道。”他點點頭，。“朕知道你為什麼而來，但朕卻不知你到底姓什名誰。”
段傾城神情微變，卻仍舊立於原處不動聲色，“皇上不用知道，我不過是一個在刀尖上謀生的陌路人，名字隨時都會消失，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