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提倡頤養浩然之氣,一個人隻有將自己的性情涵養好,才能夠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真君子。蘇東坡也有詞說道:“一點浩然氣,千裏快哉風。”人在安靜時,內心涵養了天地浩然之氣,就會生命從容;行動起來時,才能乘風千裏,快意人生。
可見,當今人們的種種煩惱,都是因為靜的時候不莊嚴,性情的涵養不夠,心裏總有些東西放不下,嘀嘀咕咕猶猶豫豫;動的時候自然不麻利,拖泥帶水放不開。
而人要養心、養氣,就必須仰賴“養心之物”。
什麼是“養心之物”?
一者要常見,二者則要有一種無限性。隻有常見,成本才低,也才容易找;而隻有無限的東西,才有張力,才能支撐我們的心靈。
“養心之物”在哪裏?
比如,亭子是有形的,但穿過亭子的清風明月是無邊的,可延展的。一杯茶是有形的,但喝茶時那種“人歸草木之間”的感覺是無限的。琴是有形的,曲是有長度的,但琴曲中的意境卻是無窮盡的。每個人都能在自己的心中,找到這樣一種有限中的無限,找到一些有形的載體,來承載無限的心性。
學會內觀,就能將那些流散的從容心、浩然氣調出來。
而心的力量,又可以與頭腦的力量構成一種平衡。頭腦給我們理性,幫助我們做判斷;心則給我們信念,讓我們有幸福感。頭腦決定了意義,心靈帶來意思。當意義和意思相遇並且平衡時,生命的意境就產生了。
相信內心有無盡的風景,不斷去創造,這個過程就是一條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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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東坡在《前赤壁賦》中寫道:“惟江上之清風,與山間之明月,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無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無盡藏也,而吾與子之所共適。”明月清風,在我們的生命中可遠可近。抬頭仰望,它可以進到你的心裏;可要去追逐,則遙不可及。而它們,正是結合了有形和無形、有限和無限、遠和近的辯證和平衡,是成本最低而又最無限的“養心之物”。多臨近山水,走進自然,養心、養氣也就不求而得了。
明 董其昌《葑涇訪古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