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瀅又一次的火冒三丈。要論拳腳她不如林軒也就罷了,但論在海州市的地位,梁月瀅是不允許有一點冒犯她的。她咬著牙,對著那個小護士說:“麻煩你再去找他一次,就告訴他三個字,我姓梁!”
三分鍾不到,眾人就看到一群穿著黑西裝、白大褂的人從電梯裏劈了啪啦的連滾帶爬的衝了出來,環視了醫院大廳一周後,立刻衝著其中的一個位置全速的衝刺。在到達指定目的地後,幾個人沒差點栽個跟頭。
為首的是一個上身白大褂,下身黑色西褲的老年人,看歲數應該有六十了。麵龐滾圓肥大,一臉蒼斑皺紋,重重疊疊,像隻曬得幹硬的柚子殼。從他淩亂的衣著和滿頭的大汗上可以看出,他跑的是有多麼的匆忙。
“梁……梁……梁大小姐……”老人用著和剛剛的美人痣護士一樣的口氣說道,本來就有點駝背的後背,更是努力的往下彎著。
他對麵坐著的,正是梁月瀅了。隻見此刻的梁月瀅翹著二郎腿,低著頭用手修著長長的指甲。而那個白大褂老人則用著滑溜的眼神從梁月瀅露出來的雪白的腳踝上一掃而過,隱秘的咽了口口水。
“誒呦!這不是呂院長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梁月瀅一抬頭,裝著很驚訝的表情說道。白大褂老人正是這家醫院的院長了,他忙賠笑著嗬嗬一笑,說:“梁大小姐,您就別取笑我了。應該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你不是說在開會嗎?不是沒空嗎?”梁月瀅又低下頭去修起了指甲。呂院長擦了擦頭上的汗,神情上和剛剛的禿頂齊教授是一樣的,都跟見到了瘟神一般。
而透過人群中還有一個人顯得有點與眾不同。這個人身上雖然穿著名貴的西服,但款式已經十分的老舊了,而且上麵還髒兮兮的,也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洗了。發型也顯得十分的散亂,麵容憔悴,卻掩蓋不住一種由內而發的富貴之氣。
不單單是林軒注意到這個人了,梁月瀅更是率先衝他說了話:“喲!這位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的身上,這個人也顯得有點尷尬,抓耳撓腮,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那個……瀅瀅,是我啊……”
梁月瀅故意睜大了眼睛仔細的看了看,笑著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二叔啊!”
呂院長忙笑著說:“是啊是啊!我這正和梁先生在談合作項目呢!”
“合作個鳥蛋!”誰知,剛剛還麵帶笑容的梁月瀅卻突然間的話鋒一轉,讓所有人都有點措手不及。她自始至終都在坐著,用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姿態說道:“他早就已經不是我梁家人了!我爺爺已經公然的將他掃地出門了!所以,我請這位梁明先生自覺一點,以後不要在打著我們家族的名號招搖撞騙!”
林軒可能也沒有想到,這位看著很落魄的中年人竟然就是梁月瀅的親叔叔梁明。梁明被梁月瀅的一番話也說的十分的尷尬,立馬回道:“我……我生是梁家的人,死是梁家的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