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艾僵住身子,他,是在許諾嗎?是在承諾唯一嗎?這真的是利綏盽,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的說的嗎?為何,他的轉變會這樣大?
利綏盽起身,站直身子,靜靜地將她樓在懷中,聽她紊亂的心跳,薄唇微微上揚,清冽的眼眸透射著了然,他知道,這個女人愛過他,即使是現在,也依然沒有變過,因為愛過,所以受傷,因為受傷,所以裝作不在乎,而他最初的決定卻不會變,他要她做妻子,買定便不離手。她要的他“給”,隻要她說出口。
或許,這本就是若艾期望著卻篤定了一定不會發生的事,所以,當他親口給了她承諾時,更多的驚喜終是取代了那隱藏在心底隱隱的不安和彷徨,是的,她愛著這個男人,從大學見麵的第一天起,她就愛著這個男人,那與身份無關,與麵相無關,而是古書上說的一見鍾情,也許這在現代來說有些可笑和匆忙,但是,總是波瀾不驚的心,就這樣為他打開了而不自知,自己的不確定,自己的彷徨,自己善變的心緒和飄忽不定的思想,總因著這個男人在變,對他,她無法抗拒,也逃避不了,因他,她做了多變的自己,像少女時代的賭氣般,她不要他,拒絕他,而最終的一切,都是因為,想要他的注意吧,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是這樣的,她要的,是他的注意,是那一線不可能希冀的愛情,而此刻,是她的錯覺嗎?
“我可以把它理解為是你的承諾嗎?”若艾癡癡地抬頭。
利綏盽笑,點頭。
與利綏盽的關係,似乎從清晨的那一刻開始有了變化,她無需再強裝冷漠,那隱藏在心底淺淺的不安,若艾選擇漠視,而昨夜那番驚人厭世的思想,竟奇跡般地消失不見,是多變也好,是不堅定也好,是沒成熟也好,總之,現在,她隻想忽視。
利綏盽依然沒有上她的床,每晚,他們依然分房而睡,對這樣的情況,若艾反而鬆了一口氣。
“早點睡。”利綏盽如前幾夜般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離開。
黑暗的書房內,換上便服的利綏盽減少了白日的戾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滄桑的寂寞,被電腦熒幕反光照亮的臉堅毅地讓人心傷。
每天出來數不完的信息必須看,一條條指令等著他下達,他像不知疲倦的機器沒日沒夜地工作,沒有喘息的時間來讓他休息片刻。
深夜之後,利綏盽關上電腦,揉著眉心躺倒在座椅上。
這樣的生活讓他厭惡,生命中除了一徑的成功外沒有任何期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這一切是為了什麼,僅僅是人性中要強的個性在作祟嗎?
桌上的手機在震動,都這麼晚了,會是誰?
看了看顯示,利綏盽拿起手機。
是八洵。
利綏盽不開口,等他自己說明來意。
“這麼晚了還在工作?”八神在電話那頭爽朗地笑出聲,他知道利綏盽的脾氣,不喜歡講廢話,但正因為這樣,他才會這麼晚打個“慰問”電話的。
利綏盽聽後略微皺眉就要掛電話。
“等一下!”八洵可以想象此刻利綏盽的表情,也猜到了他接下來會有的動作。
利綏盽停下動作,等他說完。
“下月利老頭的生日你會出席吧。”八洵老神在在地問。
“是。”
“那你會帶著她一起去吧。”她是誰兩個男人心裏都有數。
“是。”利綏盽的眉頭鎖得更深了,這個男人,真是囂張地欠扁。
“那就好。”電話那頭八洵打了個響指,口氣異常興奮,“我也去,晚安,早點睡。”然後收線。
這樣的談話還真是奇怪。
利綏盽緩緩拿開手機,糾結的眉頭漸漸舒展開,凝在嘴角的笑意和著低嘎的笑聲,在書房的空中震蕩。
如果說還有什麼能讓他頭疼的,便就是這個男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