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漫冷靜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但有一點，我沒有參與此事，從肖章叫我開車到現在，我沒有向外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個短信。”
“你掌握的高新技術太多了，誰知道你通過什麼手段把消息傳出去的？”
“信不信由你，我隻說一遍，以後不再重複。”
“不要動轍跟我說這句話，我已經很厭煩了！”我暴怒道，“不管你本領有多高，來頭有多大，勢力有多強，隻要做對不起德文的事，我就不會善罷甘休，請記住這一點！”
她目不轉睛看著我，冷哼一聲，突然發動車子掉頭而去。
“停住！停住！停……”
奧迪很快駛出視線，我悻悻轉身，惡狠狠一腳踢在阿斯頓.馬丁上，“嘀嘀嘀”警報大作，我餘怒未休，又一腳踹在豐田商務車上。
等了將近兩個小時，肖章等人從徐教授家出來，談判結果與預想中的一致：每家公司各付一萬元技術谘詢費，然後派專人把藥劑試管送過來，由他親自操作分離核聚脯維納米酸。
“唔，幾家公司藥劑都經徐教授之手，倒是難得的機會。”我摸著下巴又動起了歪腦筋。
“詹姆斯和武宮正雄精明得很，當場意識到安全性問題，提出兩個條件，一是操作時全程錄像，二是與徐教授簽定協議，如果有證據表明他們的研究成果從這裏泄露，徐教授得負法律責任。”
我笑道：“錄像、協議是騙外行玩的，防君子不防小人，真想下手，這兩個條件有屁用……我想想從哪個角度……”
“唐小姐呢？”
“被我罵走了，”我看他一付憐香惜玉的模樣，戳戳他的腦門道，“老肖，肖總，拜托你下回多長個心眼好不好？唐雪漫是帶著陰謀進德文的，這一點有無數個事實來證明，隻缺抓個正著而已，對於她我們要有防範地利用，充分發揮她的特殊技能，又保守公司核心機密，讓她無機可乘。”
“可是，”他訥訥道，“從開車起我就緊緊盯著，她的手一直沒離方向盤，手機也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碰都沒碰過。”
“途中有沒有聊天，或者製造話題分散你的注意力，比如突然叫一聲‘後麵有車禍’，‘咦，右邊開了家什麼店’，趁你們掉頭通知同夥？”
他哭笑不得：“老薄，董事長大人，我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點警惕性總是有的。”
“哼，我看你在唐雪漫麵前智力還不如三歲小孩。”
回公司途中又琢磨出一整套行動方案，我沒有告訴肖章，他是君子，倘若知道我的手段會急白臉，運用法律武器對我進行洗腦。
陶鬱打來電話，他也知道了核聚脯維納米酸和徐教授的事——可見幾家公司之間盤枝錯節，互有臥底，任何秘密都過不了夜。他說有個朋友與徐教授很熟，如果我、邰偉豪願意，不妨三家聯手花巨資買斷專利，這樣能延緩甚至中斷諾貝伊頓和吉田秋的項目研發，然後我們三家公平競爭，認賭服輸。我笑了笑，把皮球踢給邰偉豪，表示如果邰偉豪同意合作，我沒問題；他不同意的話就玩不了，一是憑德文、大陶兩家拿不出那麼多錢，二是競標至少要三家。
其實後半截話我沒說出口，首先我有比買斷專利更好的辦法，其次以邰偉豪的為人肯定不同意，最後三家聯手抗擊另兩家的做法容易引起業內人士和招標方反感，嚴格說也算不正當競爭，更有串標嫌疑，而且人多心難齊，後續工作很難開展。
行，我這就打給他。陶鬱雖這麼說，話語中已沒了底氣。邰偉豪是公子哥脾氣，出了名的倔強臭，有一說一，從來不知世上有“委婉”二字，有一則未經證實的笑話是，他跟女孩子約會，十句之內必定會問人家是不是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