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我更愛你
“我不會。我們相聚這一遭，是命中注定了的。你給了我幸福和滿足。我感謝你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呢。”陳天一輕輕的歎口氣說：“誰讓你是我上輩子的冤家呢！”
一
正是暮春天氣。雖然正午暖陽當照。但是傍晚時分還是有點涼氣。
“我愛你。”楚浩天在電話那邊說。陳天一是第一次聽到楚浩天對她這樣說。雖然以前她不隻一次的問過他，“你愛我嗎？”而楚浩天每次都是含糊其詞的說：“噯，恩”或“啊，是。”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她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這對陳天一來說，是莫大的幸福。可是，現在，似乎有些遲了。
陳天一的手顫動著。她拚命壓抑著感情，對他說：“我更愛你！！”
兩人開始在電話兩端沉默。隻聽到對方狂亂的心跳。就像遠處疾風的舞蹈。
楚浩天慢慢地說：“天一。我現在想明白了。想讓自己愛的人幸福。那就尊重愛人的選擇。現在，我願無條件的接受你任何一種要求。”
陳天一的眼淚默默地流下來。她用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徹底哭出來。
“即然你這樣說了。我心也就知足了。我知道你那裏不好辦。你如果失去事業。你將一無是處。浩天，我還是決定我和兒子離開……成全你。”
“不。天一。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不管。”楚浩天急切地說。
“我明白，你是離不了婚的。浩天，不要自欺欺人了。還是放開我們吧。我說過。這輩子有酷似你的兒子陪伴我，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和滿足了。”
“可是，能在你離去之前讓我再見見兒子嗎？”這句話擊中了陳天一的心痛。其實她多想楚浩天剛才所說的一切是真的。是堅定的無可動搖和催毀的。可是，她知道他堅持不了。一切還是謊言還是騙局。她甚至於這一切永遠不要被她看穿。而是真的她的愛人會不顧一切的娶她。要她。她會以百陪的愛疼惜他一輩子。可是，這不是她的浩天。浩天不是她的。他早已屬於別的女人。別的家。也就永遠不會真正屬於她。這就是她所認識的楚浩天！
“兒子。不見也罷！反正走到天邊他都是你的兒子！”
陳天一靜靜地說。
“無論如何我都想見你們一麵。答應我吧。我現在某某賓館102房間。我會一直等著你。”楚浩天掛掉了電話。
陳天一低頭看電話。此刻是晚上八點鍾多十分。傑克蘇現在出門會見他的老朋友了。不在家。其實，即使他在家也無關要緊。他們現在僅是朋友階段。陳天一沒有承諾給他什麼。隻是答應和他處朋友。然後，她接受了他給她介紹去英國找工作的提議。此外，沒有任何牽涉，他說她可以隨意回來或他去找她。隻要她願意。傑克蘇就是那種讓一切不可能的事能夠理所當然又隨時可以顛覆。陳天一隻是想借此過渡一下自己的人生。也算冒一次險。但是，人生豈不是每時都在冒險中？
水泥地板泛出一種冰冷的光。落地大窗。厚重的窗簾隔開了外麵喧囂的城市。陳天一將暖氣打開，但是還是感覺身上一陣一陣發冷。她不由自由的把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一件一件披在肩上。又不由自主地一件一件脫下來，然後，情不自禁地來到鏡子前。看到裸身的自己。她在想，要不要去洗一個澡？以前，她去見楚浩天，她都要去洗一個澡。然後從裏到外給自己換一身新衣裳。然後命令自己在前一天要睡一個好覺。要保持最好的容顏給他。她總是享受於在他的讚美和誇獎，感到無比的滿足和幸福。
可是。現在，她需要嗎？他還需要她為他那樣精心的打扮嗎？
她對著鏡子苦笑了一下。並輕輕的擰了自己一把。想到那一切都已成為過去了。成為隻存記憶中的往事了。一切不會重來。她閉上眼睛，聽到兒子哭泣的聲音。和著楚浩天和趙敏做愛的呻吟聲。想到，這真是個絕妙的笑話和諷刺。仿佛有一隻大手用力擰了一把她的心髒，讓她又疼又慌。
臨出門之前。她發現自己穿著一身潔白的套裝，是楚浩天送給她最後的生日禮物。不過。那時刻她還懷著小楚立。但也比現在的身子要瘦些。現在穿起來，更顯腰腹的雍腫。
她拿起包。又坐下來。理智告訴她還是不見的好，所有的他對她的記憶應該隻留在懷小楚立前，那個時候。她有的是資本，她有少女美妙的身段和容貌。有可以揮霍的自由和愛情。現在呢？她一無所有嗎？兒子呢？是代替她生命全部的延續還是埋葬她全部幸福和自由的禍首？倘若如此。她也願用自己生命的全部去交換兒子的生命。因為兒子是她和他的愛情見證！想到此。她對自己笑笑。並站了起來。走出門去。外麵溫暖的氣流立刻包圍了她。猶如楚浩天溫柔多情的目光，將她自上而下的全身暖和起來。
這個城市一到夜晚就顯得暖昧不清。人們不像白天那天步履匆忙。倒好像是出門忘記什麼東西那樣東張西望或若有所思。陳天一打的到了半路。停了下來。站在一家服飾門口，想為自己挑一件與眾不同的衣服。還如從前那樣做賊心虛般的猶豫了一陣兒。最後卻走進了一家美容院。
“小姐。你需要什麼服務？”
“哦。我想做一下美容。讓皮膚光潔一些。看起來更白晰一些。哦。能把眼角的皺紋完全遮住嗎？”
“好呀。你做眼部特殊護理吧。就是那種加上玫瑰精油的眼部按摩，當晚就見效。小姐。你想體驗一下嗎？”
“好！”
楚浩天看看電話上的時間。已過午夜。他有些困倦的躺在沙發上。把電視的足球賽挑成了一個娛樂頻道，正在播小沈陽的春晚小品，雖然台下一片掌聲和歡笑。卻絲毫引不起楚浩天的任何興趣。就在他無望陳天一的到來時。陳天一卻突然出現在門口，楚浩天老鷹抓小雞般一下子樸過來。將她摟在懷裏。瘋狂的親她！
陳天一沒有掙紮。一如既往的迎合著他。親吻他。直到兩人筋疲力盡，四肢纏繞，沒有一絲力氣。
陳天一一如先前將頭枕在他的胸上。用手在他胸口畫著圈兒。輕輕地說：“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你。是在你唱歌的時候，那音色。和著那旋律，折射出你內在的氣質和天賦。我就是從那個時候愛上你的。”
“我也記得你在偌幹人中，一雙眼睛迥迥的望著我，像是我幾百年前就認識的熟人。你說，是不是真有前生。如果有的話。我們會不會前生就是戀人。今世注定要相遇在一起？”
楚浩天用手摟著陳天一說。
“也許不是吧。上輩子我們一定是冤家。是我欠你的。今生讓我來還債。”陳天一幽幽地說。
“那麼，你說。我們是不是還有來世？等來世我們會是什麼樣子的？”楚浩天好奇而認真的地說。
“來世。我們一定誰也不記得誰了。”陳天一傷感地說。
“為什麼？”楚浩天著急的追問。
“這一生，我們的緣份至此。下輩子怎麼還可能再遇到呢！”陳天一無望地說。感覺到了心痛的滋味。但她努力掩飾著。裝出笑臉又接著說。“其實誰和誰聚在一起。時間長久是命中注定了的。誰也怪不得誰。更不是誰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