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七年,台中鎮內一片熱鬧的景象,每個人的臉上都喜氣洋洋。股東們的臉色紅潤而飽滿。就在幾天前,他們每個人都拿到了所應分利的紅利。
年底的後半段,應收款項全部到位,經集團資金結算中心,全年實收1859萬兩,全年支出978萬,實現利潤881萬兩。股東大會決定拿出50%,即440萬元作為利潤分紅。
眾股東實際分的就是個數字,錢實際仍放在資金結算中心。
年底台中三鎮從上到下普通百姓發1兩銀子的過節費,奴隸減半放發。
台中鎮將銀錢和物質下撥到了各鄉,各鄉再下撥到各村,各村再下撥到各戶。
即使是北港的兄弟來到台中,隻要點個簽,便也可領取1兩銀子。
在福建劉明花錢更凶,由他組織的赴內地采購團分別從月港、台州登陸。
對於這些用錢砸人的海盜,當地的官府真無可奈何。
陸上不給交易,百姓們就劃船將物資走私到“公海”進行交易。
沿海的百姓和商人其實都喜歡海盜,大部分海盜並非傳言中的那凶惡,因為有很多沿海百姓父兄都是海盜。商人向這些海盜們兜售生活用品,購買海盜手中有髒物。
很多黑市都受到官府的保護,甚至於直接參股。
搶掠的海盜沒有人歡迎,如果僅是做生意,官府都會睜一眼,閉一眼,因為雙方都從中得利。
浙江溫、台州地區的黑市規模非常大,當地官府直接從中抽稅,作為地方上的福利,如果有海商不幸被抓,他們都會以“線民”的身份被釋放。
自從海盜在福建沿海地區又是猖獗起來後,充當福建“線民”的海盜就多達千人。
正是由於這些“線民”才進一步拉進了台海之間的距離。
有的錢的劉明,到處收購物資,他不但從內地收,而且還從原住民手中收,甚至不惜以二倍、甚至三倍的收購。
豐富的物資使台中的過了一個大肥的年。
關於來年的發展劉明已經做了規劃,為了獲得北部地區的礦產資源,西班牙脖子那根繩套要適當地收收,劉陵則希望發動突襲占領淡水地區,雖然西班牙人不是好東西,但是劉明並不打算撕毀簽訂還不滿一年的盟約。
劉陵說,“我們想要的都已從西班牙人手中獲取了,現在盟約已經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劉明說,“我們中國人,這個,道義還是講的吧!”
劉陵說,“在大海上講求的是力量,再者與一個強盜有些道義好講。”
“可是我們還向西班牙訂購了大帆船,怎麼也要等到合同到期再翻臉。”劉明弱弱地問道,“我說你幹什麼這麼著急占領北方。”
“能量。”考慮到劉明的認識水平,劉陵補充道,“北方有豐富的地熱資源。”
“我知道,那裏還有溫泉,怎麼了?”
“隻要構建起一些設施,就可以為我提供長年的能量的供應。”
“那麼說這些設施肯定不屬於這個時代了。”劉明突然變的聰明起來了。
“當然,不過這些設施隻能在小範圍內使用,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很直白,但劉明不死心,“小範圍就小範圍,那麼你能不能製造出電風扇、電冰箱、空調,……”
“能,不過需要很多材料,而且加工起來需要數年的時間。”
“數年就數年,現在我多的就是時間。”
劉陵就這樣把劉明給忽悠過去了,這孩子過幾年之後還能記的這茬嗎?
福州朱欽相正為如何安插鄭芝龍頭痛之時,泉州小吏黃昌奇到來了。
作為頗有能力的小吏,黃昌奇幹了大半輩子一直沒有機會升遷,可是這次招撫之功蔡繼善老兒卻沒有算上他半分,沒有他數次出入大海,不辭風濤之苦,不避生命之險,恩威並用這才促成此事,否則怎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朱欽相由於詳情不知,難以定奪,於是破例,在後堂傳喚黃昌奇入內問話。
黃昌奇把芝龍軍威嚴整,人眾船堅,將帥和睦,上下齊心以及北港的情勢添油加醋地一通渲染,臨末了,還似有意無意地補了一句:“這群窮凶極惡的東西,萬不可容其聚湊一處,萬不可稍派用場,萬不可……”
怎麼?”朱欽相好像挺感興趣。
“萬不可容他們居留原籍。”
“噢,那……該把他們怎樣安置為妥呢?”朱欽相故作癡狀地問道。
“通洋商匪,按律死罪!”
“八百餘人個個砍頭?”
“至少為首的那十幾個,包括渠首鄭芝龍……”黃昌奇見朱欽相半晌無語,臉上又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便試探繼續道,“處死鄭芝龍雖有傷仁德之名,但是居留原籍他日心生不滿,招而複反,必將後患無窮,依屬下之見將鄭芝龍等大小為頭發配北荒要塞戍邊,其餘人眾按籍歸鄉務農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