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大手撫過,仿佛春風過水,弱柳斜萌。
“雪兒,我一直在你身邊!”
是誰的呢喃傾盡肺腑縈繞我的靈魂?
“皓南?”漆黑的濃眉不舍即將離去的溫暖而赫然睜開,一眸清澈映盡眼前物事,緊隨著黯淡了下來。
隻有淡綠色的碧沙帳如影如雲如風如雪垂落四周,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向外望去,隻有燭台上跳躍的燭光,還有從半開的窗戶外天空斜似瀑瀉下的銀芒緩緩流溢。
她來到半開的窗前,昨夜的一幕憂在眼前。
水剪的明眸晶瑩剔透,靜靜凝望著那高懸不可觸及的明月。心中思量萬千。
呆望了很久,心中突然湧出一股欲望,想趁著夜深人靜之時看一看皇宮,也許,可以發現一些別的什麼。
同是個不眠夜,軒轅傲心煩意亂,當太監端著冊妃請他點幸時,被戾氣衝天的他一把掀翻,接著大步離開了禦書房。
茫茫無邊的夜悄悄流淌著皎潔月光,如清泉一般流過心底。
獨自站在月下,這座破落的小院是他唯一能定心的地方。踏著細碎的月光,雪櫻隻披了件外衣萬分小心的走在石子小徑上,有一股好奇心趨使她朝著林萌偏道上走。
不經意間,伴隨悠悠吹過的晚風一絲悲傷的弦律亦隨之而來。
有人?
她一驚,這麼晚,是誰?
怔忡聽了片刻,雪櫻轉變腳下的方向,迎著聲音的方向而去,夜間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淡淡的月光借以照明,慢慢細辨眼前萬物,果然,在一座殿閣門前那悲婉的蕭聲正是從裏麵傳來。
因為天色較黑,看不清殿閣的樣子,但隱約能細辨無人居位,淒淒慘慘的座落在鑲清星辰的蒼穹下顯得格外荒涼。
心中下定了決心一探。穿著繡鞋的小腳悄悄向那深不可測的地方靠近。進入破落的大門,踏過早已幹涸的荷花池,那片張牙舞爪,猙獰恐怖的樹影下佇立一欣長身影,晚風吹,他長發如瀑輕輕飄揚,長空下,獨立的身影孤傲且猶傷,但從那欣長而寬闊的身影足可辨出定是非睥睨天下的王者莫屬。
就是他,吹出如此醉人卻傷情的蕭聲?水亮清澈的大眼睛赫然睜大,瞳眸凝結成冰點,小手禁不住迅速捂住口,驚愕在心底:軒轅傲?這麼晚,他為何在此處?正在此刻,蕭聲嘎然而止,同時,靜謐的月光不自然的忽閃了下。
軒轅傲厲聲斥:“何人,出來!”
雪櫻正想偷偷離開,畢竟被逮到不是什麼好事兒。但立刻察覺有異,顯然,那句話不是對自已吼的。
正想到這兒,四麵八方湧來洶湧殺機,如巨浪奔騰叫人措手不及。
黑暗中劍光反射月芒,寒意森森。
七八名刺客赫然現身而出皆是訓練有素向獨身一人的軒轅傲刺去。
“你等何人?膽敢行刺朕?”臨麵危機,軒轅傲麵無表情,更是未見驚慌,隻是風輕雲淡的開了口:“可知弑君是死罪!”
“哼!少費話!”為首的黑衣人回道:“隻要出得起價錢,即便你是皇上又如何。”說罷,示意了個眼神,八名黑衣人同時衝了上去。
雪櫻躲在一旁柱子後麵睜大眼睛看著一切,這時,不知何處飄來的烏雲恰好遮住月光,天色更加暗了。
但遠處的軒轅傲似乎擒出一抹冷笑,冰寒的眸光輕蔑的掃過眾人,嗤之以鼻:“不自量力。”
話音一落,天地間仿佛驟然戾氣奔騰,風卷殘雲般的咆哮。
軒轅傲出手,以一擋八,似乎也是遊刃有餘,不在話下。
看了一會兒,雪櫻打了個哈吹,她有點想睡了。畢竟,自已還是個傷者。
她轉過身子便要走,正巧從耳後麵傳來黑衣首領的聲音:“軒轅傲,任憑你武功蓋世,也絕不是‘醉魂’的對手。”狂風中咆哮著他的獰笑。
惹人心神懼畏,雪櫻猛然一個回頭,飛揚的長發在空中舞出一道流暢的弧度,定睛一看,打鬥已然停止,而軒轅傲似乎受了傷氣喘籲籲,一手扶著樹幹強撐著要直起身來,身為帝王的驕傲不允許他低頭。
‘醉魂’,她知道,聞之無味,卻能迅速麻痹全身,使人無法動彈繼而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