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飛機在海星島附近降落,立刻有一艘快艇駛了出來,停到飛機旁邊。雷鴻飛和淩子寒一前一後地出現在艙門邊,隨即跳進快艇。
兩人都略加改裝,又在夜晚,已足以隱藏自己的真麵目。
淩子寒忍耐著身體的強烈不適,臉上一片漠然,施施然地坐到座位上。雷鴻飛板著臉坐到他旁邊,也是一言不發。他們都氣勢非凡,完全是首領風範。
快艇迅速駛進海星島的隧道,水上飛機則立刻起飛,到巴基斯坦的卡拉奇機場降落加油,然後飛往德國,直奔赫爾曼·馮·路德維希的莊園。
這裏是南半球,已進入深秋時節,雖然靠近赤道,不算很冷,但海上的夜風仍然很涼。雷鴻飛擔心地不時看一眼淩子寒,卻又不便替他遮住頭臉。
他們雖然采取了嚴密的警戒措施,目前也未發現有人注意到這個印度洋中普通的小島,可為了預防萬一,他們仍然不能露出任何破綻。
快艇很快駛入山洞中,停靠在碼頭上。
衛天宇焦急地等在那裏,一顆心如在滾油裏煎熬,讓他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等到快艇停穩,淩子寒放鬆了硬撐著的那口氣,軟軟地靠在座椅上,完全動不了了。
雷鴻飛站起身來,將他一把抱起,走上碼頭,站到衛天宇麵前。
衛天宇從他手上接過人來,低低地說:“謝謝。”急急地轉身便走。
雷鴻飛跟在他旁邊,與他一起穿過地下通道,來到一間不大的臥室中。
衛天宇小心翼翼地將淩子寒放到床上,一邊檢查他的身體狀況一邊通過內部通話係統叫來改容專家。
“不用做手術,隻用表麵化妝術就行。”衛天宇吩咐道。“我們隻讓他在視頻上露個麵,最多是中景,不用近景。”
那位專家說了聲“明白”,便打開箱子,拿出工具來。
衛天宇示意雷鴻飛跟他一起離開。兩人走出房間後,衛天宇輕聲問他:“增援部隊什麼時候到達摩加迪沙?”
雷鴻飛看了一下表,肯定地說:“兩個小時以後。”
“好。”衛天宇讚許地點頭。“要想辦法接近阿布將軍的府邸,但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
“知道。”雷鴻飛的神情很嚴肅。“我已經布置好了,他們會按計劃到達預定地點的。”
衛天宇對他笑了笑,溫和地說:“你先休息,接下來是我的工作。”
“行,我去看看白狼他們。”雷鴻飛沒有多羅嗦。雖然他很擔心淩子寒,可現在已經進入了戰時狀態,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
兩人旋即分開,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走去。
衛天宇進了通信室,提諾斯正與海因茨在通話。
他們已經進行過很多次商討了,大部分時間都圍繞著“安蒂諾當麵道歉”這個條件在磋商,海因茨百般勸解,再三表示歉意,又提起兩人當年的交情,希望提諾斯給他個麵子,取消這個條件,他願意加錢。
提諾斯卻隻是冷笑:“我知道,你隨便綁架幾個富豪,或者搶劫運鈔車,或者在網上銀行動動手腳,弄個幾億歐元算不得什麼難事。可我的性格你應該也清楚,我不是為這幾個錢就可以放棄原則的人。安蒂諾當年讓我吃了那麼大的苦頭,這些年來我累人累己,好不容易才恢複過來。這種深仇大恨,我怎麼可能輕易忘記?更不可能為了錢就原諒。安蒂諾不跟我當麵道歉也可以,那就讓他也上一次那個該死的機器。”
“那機器早就被中國人給炸毀了。”海因茨微笑著,歎了口氣。“況且,當年也不是安蒂諾想讓你上,我們做試驗也是看人的,不會找自己的同誌,可羅伯特·科恩卻對安蒂諾的機器很感興趣,一再提起你,安蒂諾才同意的。要說起來,這件事確實不能怪安蒂諾。提諾斯,已經過去十年了,一切都已成為往事,你大人有大量,就別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