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子寒感覺到了他的目光,便側頭看了他一眼。從他的目光裏,淩子寒立刻明白了他在想什麼,便對他微微一笑。
那一笑包含了千言萬語,雷鴻飛也全部接收到了。他收懾心神,笑著微一點頭,便重新看向屏幕,繼續關注著戰況。
從戰鬥開始到結束隻有一個小時,任務圓滿完成,所有人立刻有條不紊地撤退。
他們分成三路,分別從北、西、南三個方向進入另外的軍閥的地盤,再輾轉離開索馬裏,靜悄悄地回國。
這一次,淩子寒沒有下格殺令,雷鴻飛則對自己的部屬下令,對海因茨、傑克和安蒂諾格殺勿論,其他人能擒就擒,不能擒就殺,下手絕不留情。
當他們經過兩天的周轉,終於回到北京時,已經是仲夏季節了。
恐怖的疫情已經得到徹底控製,但老撾、泰國、越南、柬埔寨、緬甸已是滿目瘡痍,損失極其慘重。那些死去的生命,和失去了親友的眾多百姓,都使全世界的億萬人感到難過和痛心。各國派出的醫療救援隊和援助的款物也源源不斷地到達那裏。
這個時候,“毀滅者”被徹底剿滅的消息傳出,在國際上引起了極大震動。
對於淩子寒來說,怎樣對外措辭,怎樣應付媒體,怎樣對聯合國、國際刑警組織、世界軍事合作組織和各國政府交代,那都不是他的事了。
他與雷鴻飛、林靖、羅瀚聚在一起,將善後事宜進行了周密布置,然後就匆匆趕往六四三醫院。
童閱已經蘇醒了,身體卻很虛弱。他靠坐在病床上,正和覃如水商量著工作的事。看見淩子寒進來,兩人都笑著對他打了個招呼。
淩子寒關切地問:“爸,你的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童閱微笑著說。“周醫生真是妙手回春啊。另外,他對於基因盾牌的構想和研究成果讓人很敬佩。”
覃如水有些不好意思:“童院長過獎了,以前都是我一個人摸索,你的一些想法給了我很大啟發,真不愧是國際知名的專家。”
童閱正要謙遜幾句,淩子寒笑著搖了搖頭,走到床邊坐下,愉快地說:“你們兩人都是專家,誰都不要謙虛了。我隻希望你們的研究成果能盡快出來,那就可以造福全世界的人了。這是名副其實的功在當代,利在千秋。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童閱收斂了笑容,鄭重地說:“我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覃如水也認真地道:“根據我的估計,如果按照我和童院長的構思來建立這個研究所,又有足夠的資金支持的話,應該在三年之內成功。”
“那太好了。”淩子寒看向覃如水,聲音很溫和。“提諾斯已經回到北京了,他很安全,也沒受傷。”
覃如水的臉微微有些紅了,眼裏滿是喜悅,卻沒有多問,隻是點了點頭。
淩子寒看出童閱的眉間有著隱隱的倦意,便輕聲說:“爸,那我就回去了,你要多休息,早日恢複健康,也好出院回家。”
童閱歎了口氣:“其實我現在已經能夠出院了。”
覃如水立刻說:“童院長,你是專家,不能說這種沒有科學依據的話。”
童閱欲言又止,終於什麼也沒有再說。
淩子寒聽出了蹊蹺,不禁詢問地看向覃如水。
童閱本人其實已經知道自己的病情,覃如水便沒有隱瞞,當著他的麵說:“童院長體內的病毒雖然清除了,但他的心髒受到嚴重損壞,我們準備為他安裝人工心髒,同時用他的細胞克隆一顆心髒,半年後進行移植。在這期間,他必須多休息,不能勞累,不能運動,不能生病,總之,不能給他的心髒增加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