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大為出乎意料的是，視頻裏出來的竟然先是劉芳蘭，她來到5號，也就是我的房前，靜靜站在那兒，四點四分到了，她絕望的側頭看了眼自己出來的，抬起手，對著門毫不餘力的不停敲打，動作特別狠，可一直沒有開口。
我和杜蟲看的雲裏霧繞，當時敲門的怎麼會是死者？她在求救嗎……不，如果求救就會邊敲邊喊了，難道想引我現身？
敲了半沒見開門，劉芳蘭力氣耗盡，頹然的跪地，一下下的敲門。
這時候又走出了一道身影，我驀地瞳孔縮緊！這打扮不就是在街上窺視窗子的那黑衣人嗎？身材和走路的方式也和足跡分析出的近似。
可惜他在視頻裏因為戴了一張布滿紅痕的白色麵具，並沒有露出麵貌，僅有兩隻眼睛，監控畢竟分辨率低，以至於放大了之後連眼神也看不清。
黑衣人來到劉芳蘭近前，像交流了幾句，她一手繼續敲門，另一手捂著嘴心翼翼的哭泣。就在此刻，他在口袋裏取出一把前端閃著寒光的刀具，還故意對著攝像頭晃了幾下。
我眯著眼睛，“木工雕刻刀！”
杜蟲按住暫停，放大截圖，然後繼續播放。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黑衣人把木工雕刻刀塞到劉芳蘭的手上，旋即揪住她一側的頭指了指脖子，並替她敲門。
劉芳蘭握住刀柄的手抖，可黑衣人猶如有魔力似得，無形中控製著她將刀緩緩地抵於自己脖子，無悔的刺入……
刀閃，血光現！
……
劉芳蘭抽搐了幾下，黑衣人的左手仍在敲門，右手則揪住她頭讓她保持跪姿，直到死了才鬆開。
自殺？
我額頭青筋暴跳，“怪我，全怪我，因為恐懼，就這樣讓一個人死在了自己門前。”
“嗬嗬……你出去就會跟她一塊死。”杜蟲安慰的道：“這不能怪你，先，劉芳蘭可能和黑衣人達成了某種協議，要麼敲門把你引出來，要麼跪死於此。黑衣人算計好了你不會出現，所以劉芳蘭是必死的。”
“劉芳蘭為什麼寧可自殺也不呼救？”我難以平息胸膛的怒火。
“她無非受了某種威脅。”
杜蟲眨著眼睛，她條理清晰的道：“什麼能比她生命更可貴？答案隻有一個，就是寧肯賣身也要供讀的兒子，劉芳蘭不死，她兒子就會死！”
“意思是……劉芳蘭與牛九禾的兒子被控製了？”我心一疼，“偉大”這個詞無法形容這份母愛了。
杜蟲靜了一分鍾，她突然：“第三個死者的後事我負責了，她兒子牛宏今年讀高三，我用自己薪水供到大學畢業。”
觀其凝重的態度不像心血來潮，我越來越不懂她了，雖然被死者感動，但這換了絕大多數人做不到的，頂多會捐點款而已，何況a7組的工資標準也沒有多少。
刑警過來稱警犬已經在街頭位置嗅到了氣味，幾個人跟它追出去了。
“我上去拿劉蘭芳的包，一會兒你和我去她家。”杜蟲臉色像注了水銀一樣沉，她取了監控錄像帶，交代前台暫停營業三就上了樓。沒多久，杜蟲和兩個刑警下來了，我們上了車，剩下的人則在這兒負責現場事宜。
抵達時，變故再次生，劉芳蘭家已經變為一片廢墟，連院牆都塌了，已被消防隊的封鎖。一打聽，半夜劉芳蘭家煤氣罐爆炸，火勢挺大把家都燒光了，所幸裏邊沒有燒焦的屍體，也沒波及到別家，卻也聯係不上戶主。
杜蟲破荒的爆了句粗口，敲開劉芳蘭鄰居大門，問牛宏平時住校還是回家。鄰居在家住，那子學習挺用功的，還懂事，每做好飯等劉芳蘭回家吃。不過提到劉芳蘭時，對方滿眼蔑視的表情，看來知道她是紅燈區的。
我繼續問了會兒，死者家最近沒有出現什麼可疑份子。案子到現在已經死了三個人，我對凶手的立場越的模糊，他開始為牛九禾複仇，殘忍殺死了大姐姐，挖去“鬼瞳”，接著擔心暴露把賈方殺死，眼下又反複無常的拿牛宏來逼劉蘭芳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