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揚眸看著溫庭域：“那你告訴我，你愛不愛我！”
溫庭域的眸色有些微微的遲緩。
顧念念眼眸中剛剛點起的光一寸一寸暗了下去。
還是這樣，這個男人終究還是不愛自己。
他說他的心陷下去了，他說他喜歡自己，可終究還是不愛自己。
顧念念要走。
她變得貪心了，越愛越貪心。
她不止要溫庭域喜歡自己，更要溫庭域愛自己。
否則這場婚約有什麼意思呢。
誠然如溫容止所說，一個人可以喜歡很多人，但愛卻隻有一個。
溫庭域這一秒喜歡自己，是不是下一秒就可以喜歡別人。
她不想這樣。
如果溫庭域不愛自己，她寧願走，趁她還可以抽身而退。
可顧念念要走，她的腳步卻邁不動，溫庭域緊緊摟住她，根本不放手。
“溫庭域。”顧念念抬頭看著男人一字一頓道：“既然不愛我，就放我走。”
溫庭域眸色定定：“如果我說不放呢。”
“放手。”
“不放。”溫庭域的話語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顧念念忽然發現，他們這樣的對話絲毫沒有任何意義甚至是幼稚。
她抬眸盯著溫庭域，一字一頓道：“溫庭域，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男人既然不愛自己，為什麼不放自己走。
他如果隻是為了自己的母親想要找個協議妻子，以他的權勢，大把的女人願意做他的協議妻子，犯不著非得強拉著她顧念念。
溫庭域眉宇之間蘊藏著暗湧的情緒，他幽深的黑眸直直落進了顧念念的眼裏，語氣低沉暗啞：“念念我要你，一輩子要你。”
顧念念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撞擊了一下。
為什麼，這個男人明明不愛自己，卻要對自己說這這樣的甜言蜜語。
他說他要自己，一輩子要她。
如果是平時，顧念念聽到這樣的情話肯定不能自已。
可現在，她忽然覺得有一股莫名地諷刺。
顧念念咬唇：“可你是明明不愛我！”
溫庭域站在那裏，衣線筆挺如新，衣冠楚楚。
他清幽的眸子湧動著盡是複雜的情緒。
“念念。”他緩緩開了口，語氣放若帶著一絲疲憊：“我愛不愛你以後你會知道。”
“不，我現在就想知道！”顧念念仍然是執著。
溫庭域看著顧念念，就好像要看到她的心裏去一般：“念念，我愛不愛你不是空口頭上說的，是要你用心感覺的。”
顧念念的睫毛如雨後的落蝶一樣飛速顫抖著。
溫庭域的話觸動了她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確實，溫庭域怎麼對自己，她顧念念再清楚不過了。
可她的嘴上卻還是倔強著：“溫庭域，你連一個口頭上的愛都不願意說出口，還要提別的嗎？”
溫庭域的薄唇抿得緊緊的。
月光下，他袖口露出的腕表迎著月光發出淡淡的光芒。
良久後他終於開了口：“太晚了，先回去。”
“我不回去。”顧念念很倔強。
溫庭域似乎早就料到顧念念會這樣說，又再次把顧念念抱了起來。
顧念念拚命打著溫庭域。
“溫庭域，你混蛋，把我放下，快點把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