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念念吧，阿姨，我剛出生不久你也抱過我，沒必要那麼生疏的。”顧念念忍著看著林真道。
林真心中忽然像被什麼輕輕扯了一下。
確實，在顧念念剛出生的時候，她親手抱過顧念念。
那個時候的顧念念還是皺巴巴的，整個人都是的，在她手上哇哇大哭。
那是還很年輕的林真第一次抱孩，所以對手上的顧念念格外有感觸。
甚至把顧念念送去福利院的時候，她還親手給顧念念喂了奶。
一轉眼，當年手上的嬰兒已經長這麼大了，都比她還要高了。
林真忽然有了幾分愧疚。
“念念。”她低語道：“其實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
顧念念輕歎了一口氣。
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她何嚐不知道呢。
隻是她心中還沒有做到釋懷，特別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以這樣的方式死去的時候。
“阿姨上次你和我的還不夠詳細，我想知道當年我父母事情的具體情況，麻煩林阿姨告訴我。”顧念念的眼神落在了林真的臉上，帶著認真和堅定。
林真猶豫了一下。
片刻後她從旁邊的抽屜裏拿出了一張報紙遞給了顧念念：“這就是當時關於那件事情的報道，你看看吧。”
完林真就別過了頭，沒有再去看顧念念。
看著已經發黃到不成樣子的報紙，顧念念的指尖顫栗得厲害。
她拚命吸了口氣，才把目光投了下去。
報紙是二十年多年前的了，報道簾時美國街頭的一起槍擊案。
當時美國的一位高官出行，欲被一名特務當場射殺，幸而被一名叫林啟山的軍官發現，當場槍斃了這名特務。
在報紙上，顧念念看到了自己父親的照片。
那是一個一臉凶相的男人，眉峰很粗，眼裏透著凶光。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顧念念的心裏竟然沒有半點漣漪，沒有半點感覺。
顧念念放下了報紙：“阿姨，那你這有我母親的照片嗎？”
林真搖搖頭。
顧念念眼中閃過一道黯然。
“那你見過她嗎？”
林真頓了一下。
“也算見過也算沒有見過，當時她直接用槍爆頭，等我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去了，整個頭鮮血淋漓根本看不到麵容。”
顧念念的身子有了幾分的顫栗。
雖然林真隻是三言兩語描述了一下，可顧念念似乎真親眼看到了那樣的場景。
看到她的母親躺在了鮮血淋漓的血中，整個頭部已經血肉模糊了。
她心中有什麼情緒洶湧而出。
沉默良久。
顧念念再次問道：“阿姨，你知道那個叫林啟山的軍官在哪裏嗎，我想見見他。”
林真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慌亂。
“念念你何必見他呢，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何況他當時也隻是執行自己的公務而已，難道你還想報仇嗎，念念，這是不現實的。”林真急切道。
顧念念無力搖搖頭：“沒有，我沒有這樣想，我隻是想見見那個男人，我父母因他而死的男人，我想當麵親自問問他，當時除了現場槍擊我的父親，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