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不然，你就回洗車店吧，打職業比賽什麼的，太累了啊。”
“工資和假期方麵，我、我都可以批準你的要求的。”
聽到對方鼓起勇氣說出來的後續話語，楊淩雲沉默了幾秒，微笑道：“謝謝老板的慷慨了，可惜呀，恕我隻能婉拒。”
說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他心裏自然是很清楚了，倘若真的回洗車店的話，薪酬都是其次，自由、輕鬆是肯定的。
陳雪薇能為他做到如此地步，說實話，換做一般人，真的抵擋不住。
如果楊淩雲再主動一點，那麼洗車店的陳雪薇老板，就要變成老板娘了。
隻不過，真的，很可惜。
無論是電競女主播，還是主持人，以及一些性格大膽豪放的火辣女電競選手，向他明裏暗裏的告白時，得到的回答，卻是遠比此時楊淩雲對陳雪薇來得殘酷。
當初那位縱橫電競圈的天才選手，在麵向她們的時候，也隻是淡漠地吐出“很遺憾”三個字之後，轉身離去。
又哪裏會如同現在這般，微笑的表情，說著語氣溫潤“婉拒”的話？
“是、是嗎，看來阿雲你還是覺得電子競技比較適合你啊。”陳雪薇強笑地說了一句，語氣裏的失落之色十分明顯。
這個看似強勢實則迷糊的姑娘，根本就不會掩飾自己的任何情緒。
以前如此，眼下亦是。
“老板，這，不是適合不適合的問題。”楊淩雲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帶一絲低沉地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它是通向我當初失之交臂的夙願，唯一的一條路。”
手遊電競的發展能否趕上端遊，這一點他說不準，也弄不清楚，隻是就這樣堅持下去，若有一天它也能頂著如當初端遊電競出世時那般的冷眼與嘲笑，悄然站在世界舞台上的話……
那麼，即便是有怎樣的險阻，楊淩雲也，會將它第一個冠冕，置於手心。
“我明白的，阿雲你隻要認真去做就好了。”同樣在沉默了幾秒之後，陳雪薇也輕輕地笑了起來，嗓音一如楊淩雲初次見到她時的那般，清新而又動聽：“無論你受到怎樣的磨難，風吹或者雨打，我都會堅定不移地支持你的。”
“隻不過，到時候，你要是累了的話，還可以回來洗車店的。”
“永遠都有你的位置在。”
這位有些迷糊的姑娘突然想起了與楊淩雲相處的點點滴滴，眼眶裏的淚水不知為何，嘀嗒嘀嗒地落了下來，發出的笑聲也有了一絲哽咽。
“好。”楊淩雲點了點頭，用從未有過的、極致溫和的聲音，衝她言道：“謝謝老板的好意，我明白的。”
陳雪薇用力地嗯了一聲，道過再見之後掛斷了通話。
是什麼時候偷偷抱有這份感情的，她自己也不知道。
從楊淩雲去接受幻影直播的隊員招募賽的那一刻起，陳雪薇就已經察覺到，他們之間的距離已經在漸漸拉遠。
他重新站在了舞台上，不用燈光閃耀，不用刻意強調，本身，就可以成為全場的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