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碩當然不是去看書的。這兩天每到下課他就四處溜達,就是想著能在哪裏偶遇那個叫“智恩”的女孩。可這學校實在是大,下設不同的學院,每個學院下還有好多個係,一個係下又有四個年級,就連吃飯的食堂都有三個。要在這裏偶遇一個人談何容易。
到現在為止,他唯一知道女孩去過的地方就是這個花園。在這裏,他們一天之中曾偶遇過兩次,誰知道會不會有第三次呐。他打算碰碰運氣,興許真能遇上。
這個時候的花園內格外安靜,除了鳥鳴聲,幾乎聽不見人聲。偶然在某個轉角看到一、兩對情侶依偎著說笑,聲音也是極低的。隨著離上次見到女孩的花壇越來越近,他心裏也越來越緊張。那句古人寫的詩詞“近鄉情更怯”用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正合適。他甚至開始擔心會看到女孩依偎在上次送她花的男生懷裏。最後那個彎他是鼓足了勇氣,停頓片刻後猛地轉過去的。還好擔心的事沒有化為現實,花壇前一個人都沒有。他不由舒了一口氣,與其看到她和別人在一起,他情願沒看到她。
走到花壇前的長椅邊,他坐了下來,從左胸口袋裏摸出硬幣對著陽光照。
“你在哪裏呐?”
“你知道她在哪裏嗎?”他扭頭轉向身後的那株植物問道,“就是上次和你說話的你的朋友智恩,她在哪裏?這是她的東西,我要還給她。”他拿著硬幣在植物麵前晃。
植物紋絲不動,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傻,怎麼也學她和木頭說話呐?不由笑了起來。
這天晚上在寢室,明碩很早便躺在了床上,但卻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想的都是她的身影。他開始意識到,自己想再遇見她並不是為了還她硬幣那麼簡單。他想要認識她、了解她,關於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景。那女孩的言行舉止與別人大不同,哪像是這人世間所有。她的心像水一樣清澈透明,她全身都向外溢著靈氣。別人與狐狗為伍,她以花草為友;別人把玉石視為珍寶,她卻鍾愛一枚硬幣;與她的超凡脫俗相比,別人都成了庸脂俗粉。他未曾與她對話,卻已把她引為知音。“遙遙一望,已覺親切;隻消一眼,便已知心”就是他對她的感覺。
不知那天那個男生有沒有像女孩猜測的那樣向她表白?若表白了,女孩有沒有答應他?隻怪自己那天沒看清正反麵就把硬幣撿了起來,現在回想,撿時似乎沒看到硬幣上麵有字。他再次掏出硬幣,發現字是寫在正麵的。那麼看來當時應該是反麵朝上。可是隱約的映象,怎能作數?他又閉上眼睛努力回想了一遍。想起那天男生一叫女孩的名字,她就迅速地站了起來,那時硬幣剛要停。也許是看到男孩手裏拿著花太高興了,一時就把地上的硬幣忘了,所以硬幣才會遺落在那裏!她一定還沒看硬幣的正反麵!
“對!一定是這樣!”明碩興奮地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