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的那一塊木板,被冰霜腐蝕了三分之二,狹長的木板之上僅有那薑一人佇立在上。
他正單手提著瑩草燈四處觀察。
突然,耳畔響起一陣一陣刺耳的聲音,尤若一個瘋癲之人,正在不顧一切的用指甲撓著木板。
但那薑卻並未感覺自己所部下木板有任何被人接觸過的跡象。
而此時,一聲嬰兒慘叫在那薑的耳畔炸響,仿佛是有人正對它施加了慘無人道的酷刑一般,悲鳴著嘶吼著。
那薑舉目四望,隻見四周的霧氣越發濃鬱。
無論如何也無法感知到製造出聲響的存在,正當他心裏窩火準備要發怒時,又聽到了一串新的聲音。
一陣急躁的腳步聲,仿佛有個人在木板上四執著地的爬行,動作非常輕,不仔細一點或許根本聽不到。
這聲音忽遠忽近,有時聲音錯『亂』斑雜,好似又出現了第二個人的腳步聲。
不時傳來的傾倒聲,仿佛有人就在自己的旁邊嬉戲打鬧但自己卻完全感知不到。
濕潤的空氣與濃厚的白『色』霧氣,讓環境顯得異常的安靜。
那薑開始需要放緩呼吸,豎起耳朵才能勉強聽見那手腳並用與地麵輕微摩擦產生的聲音。
這時,一串突然急促起來的腳步聲,猛的出現在了那薑的背後。
但這腳步聲完全不像是嬰兒的。
“誰?”那薑回頭喝了一聲。
隨著那薑聲音的喊出,身後的腳步聲頓時戛然而止。
那薑回頭所望見的,也隻有那一塊自己所站著的短小空曠的木板。
四周好似又再次重新歸於一片靜寂。
嬰兒的慘叫不知為何不再作聲,淩『亂』的腳步和打鬧聲也好似從未出現過。
越來越濃鬱的『迷』霧,像是讓這片天地陷入了一股死一般的沉寂。
突然,一隻手猛的搭在了那薑的肩上。
在手還未觸及那薑的肩膀,身體時刻處於警備狀態的他早已察覺了動靜。
他立即暴起,待人還未轉身去之時,便將一根木刺了過去。
而木刺還未刺中對方的時候,那薑眼前的景象像是陷入被攪入了一個萬花筒般一閃而逝。
一陣光怪陸離的景『色』,旋轉了一圈後,眼前的水麵和濃鬱的霧氣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將那薑團團圍住的人。
那薑的木刺最終還是停留在了那個人的胸前。
“老大,你這是?”那人驚駭的看著自己胸前的木刺。
周圍的人也都『露』出了不解的目光。
看著這人的臉龐那薑有些恍然,手一攤,木刺便消失在了自己的手中。
“我這是怎麼了?”
麵前那人後退了一步,有些畏懼道“剛剛我們走著走著,突然就發現你一個人停在原地不動了,而且無論我們怎麼叫你,你都沒有任何反應。”
那薑默然,看了看周圍一張張熟悉的模樣,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黑洞洞的環境,似乎一切都顯得十分的正常。
唯一不太正常的,可能隻有自己。
見那薑沒有說話,麵前那人關心道“老大,你沒事吧?”
“我”那薑正欲開口,一滴水滴卻在這時從他發間滴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