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張機票的時候,覺得有千斤重一樣。
下班的時候,和亦風坐同一部電梯下去的,這是自那日飯店之後的第一次見麵,我低著頭,再沒有了窺探亦風的興趣,他和初戀女友的恩愛鏡頭不斷的在我的麵前剪切重組,馬文東有些消瘦的臉也不斷的在我的眼前飄過,弄得我頭疼欲裂,想愛難,不愛也難,上帝似乎賜予我的七情六欲就比旁人多,所以我才會在這個簡單的習題麵前,猶豫彷徨,像個無處可歸的孩子。
靜靜的低頭,視線緊盯著自己的腳,那雙水晶涼鞋是亦風最喜歡的,有一次在網上聊天,那時,我和他還沒有開始,他就曾經說過,我穿著水晶涼鞋很好看,說我的腳指圓潤很適合穿那樣透明的鞋,我看著他飛速的打出這樣一行字,臉燒得通紅。
是不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才會讓我自那日開始就一直穿著這雙鞋,我錯了,現在想來,那樣的一句曖昧的話,不過是他一直以來用來調戲女人的把戲,別人是用遊戲人生的態度在生活,而我卻活得太認真了。
從電梯迅速的走出去,越過亦風的時候,見他明顯的舉了一下手,我的餘光裏看到了,卻沒有停留。
我在超市裏買了一盞床頭燈,紫色的,像一朵向日葵的形狀,今天晚上我必須邁出重要的一步,三個人的遊戲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午夜兩點,我還睜著大大的眼睛盯著漆黑的門的方向發呆,隱約的聽到門外有腳步聲,輕得像羽毛滑過的聲音,不注意根本就聽不到,就點亮了床頭燈。
茄包正抱被睡得香甜,眉毛有些微顰,似乎有心事的樣子,我輕輕的下地,繞過他走到門口。
把耳朵貼在門上,直到腳步聲就停在了我的門外,我這才小心的扭開了門,門外的人似乎也沒有想到門會突然間被打開吧,大張的嘴巴裏正斜斜的叼著一支煙,不是亦風是誰。
“你在這幹嘛?”
我淡淡的問他,被著他的手用力扭動門的扶手,讓自己鎮定下來,本來已經覺得自己心如止水了,所以才想要徹底的跟他談一談,可是當那張我曾經擁有過的臉,那張我曾經無限迷戀的唇出現在我眼前的時候,就感覺一切的掙紮都是徒勞的,心很疼很疼,疼到要沒了呼吸一般。
“你還沒睡?”他伸手把嘴裏的煙拿了出來,有些不知所措的反問道。
“你有事嗎,若是沒事就回去吧,以後也不要再來了。”
他有些吃驚,“為什麼?因為你屋子裏的那個男人?”
怒火不可控製的突然出現,“因為你屋子裏的那個男人。”他竟然還有臉對我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他是誰,他把我當成了什麼,除了他還會和其他男人隨便上床的女人嗎?他又有什麼資格來侮辱我。
看著我不斷起伏的胸脯,他沉默了,重重的將身體靠在牆壁上,低下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