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突然喊了一聲:“先別動手!”
我驚詫地轉身看著師父,他趕緊跑到我近前一抱拳說:“兄弟,先別打,你這一劍下去,他們修行這麼久就白搭了,給他們個機會吧,我覺得不是無藥可救。還有這劉阿婆,他們兩個這麼突然一走,我怕她的身體受不了,萬一死了,是不是背了因果啊?”
我慢慢放下了劍,瞪著師父說道:“動物修煉本是不易,他們隻要安分守己,我們不會幹涉。但畜生就是畜生,很多修著修著就偏離了正道,一是被附體者的貪念,二是他們自己的心念不純。這種小仙已經違反了仙家律條,今天就算我不懲罰,他們也逃不過天譴,我今天既然來了,就不能放過,否則就是自己失職。不過你放心,我留取他們一點道行,以示懲戒。至於這劉阿婆...”
我說著轉身看了看麵前的劉阿婆,繼而冷笑道:“此人心術不正,有仙家上她的身修煉也是瞎了眼,今天我必須封了她的穴,至於生死,也是她應得的因果。”
說完這些我猛然舉起劍對著劉阿婆就劈了下去,雖然我的劍並沒有挨著劉阿婆的頭,隻是似挨未挨,但劉阿婆痛苦地突然發出“啊!”的一聲慘叫,身子繼而軟癱在地,抽動不止。
“滾!”我收回劍後對著劉阿婆怒吼了一聲,劉阿婆強撐著直起身對著我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踉踉蹌蹌地走出了院門。
“唉!道道修行皆不易,這又何苦呢!”師父看著院外劉阿婆的背影歎息了一聲。
這時我轉過頭把桃木劍交給了師父,並說道:“劉阿婆受雇於冉娃的三叔才幹出了這事,回頭你告訴冉娃,讓冉娃的父親好好處理這事,冤家宜解不宜結,別給子孫留了禍患。”
“好,這事我一定好好辦!”師父答應著。
“那我走了,替我好好看好冉娃,我以後來的機會不多,這小子還有很多磨難要過,就拜托劉師傅了!”我說著對著師父一抱拳。
“應該的,不過該他自己經曆的別人也代替不了,玉不磨不成器,等他徹底看透人世間的一切,也是他該履行諾言奉行自己發的大願的時候了。”
“劉師傅說的極是,他有任務在身,所遭所遇件件直刺凡心,看不透則放不下,唉,我擔憂的是他毛病甚多,將來身邊又遍布小人,這小子又過於良善...”
“兄弟,咱們都該撒手不管,隻要保證他沒有性命之憂,其它的都由他自己承受吧。而且我也不想教會他太多術法,術法隻是幻象而已,法理才是他以後安身立命行願的根本。”
我再次對著師父一抱拳,說了句有勞了!隨後轉身到了壇桌前,右腿單膝跪倒在地,對著壇桌拜了三拜。
等我站起身,身上突然就震了一下,師父過來拍了拍我,問我感覺怎麼樣?
“剛才是我二叔吧師父?”我抬起頭問師父。
師父點了點頭,就開始收拾東西,說事情基本解決了,趕緊收拾完就去睡覺。
“師父,這次上身很奇怪,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得見。”
“那是你二叔想讓你聽見,我們的話你都記在心裏,你也不小了,應該都聽得懂,以後長點心,別給你二叔丟臉。”
“也不給師父您丟臉!”我很認真地對師父說道。
師父轉身看著我,然後一攬我的頭靠在了他胸前說:“孩子,你以後還會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經曆,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隻要你記得今天自己說過的話,別忘了自己發過的大願,我相信你就算走錯了路自己也能走回來,師父不會看錯人。”
“師父...”我一時有點難過,雖然並不懂自己以後還要經曆什麼,但心裏已經隱隱有些擔憂,而且預見到自己會獨自麵對生命的風風雨雨,內心深處生出了一種悲涼的感慨。
“別多想了,不能一口吃個胖子,修行是一輩子的事,孩子,咱睡覺去!”
“哦!”我趕緊把桌上的東西弄幹淨,然後和師父進屋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師父就要走,說好多天不回家了,還挺想家的。
“師父,你是想師娘了。”我嘿嘿笑著說。
“臭小子,讓你師娘聽見不擰你的嘴,哈哈哈哈!”師父笑得很開心。
師父走後,我獨自躺在院子裏的小床上發呆,回味著這次出去經曆的一切,腦子裏閃出宋師父和二叔的身影,就在這時,我突然就記起了那本書!就是五台山上那個算命的送給我的那本。
我趕緊跑進屋裏翻找自己的小包袱,還好還好,書還在。於是我拿著書又走到院子裏躺在床上開始翻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