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交代過你盡量以保護他的安全為主嗎?”
電話那頭見岑槿遲遲不開口,正準備開口詢問的李素一聽瞬間啼笑皆非,小姐這真是關心則亂啊!明明交代自己不到萬不得已時不可出手,更要防止君家公子發現了自己再暗中調查這些。結果現在出事了她卻亂了,罷了,自己是為這些小冤家背了不少黑鍋,黑鍋嘛,背多了自然也就習慣了,反正自己也沒有在乎過這些。
見電話那頭的李素不回答自己,岑槿心中一時火起,真準備發脾氣質問李素,電光火石間想起來自己下命令時並沒有交代李素要以保護君承歡為首要任務。估計是急糊塗了吧,居然想也不想就像自己一直視為長輩般的叔叔亂發脾氣,要是父親在的話怕是又要怪自己亂發脾氣了,竟然連跟他多年的人都敢這樣對待。
“李叔,對不起,是我魯莽了,衝您亂發了脾氣。”
“小姐,沒關係的,你的心情我都明白,我沒有怪過你。”電話那頭李素爽朗一笑,絲毫沒有把岑槿剛剛的失態放在心上。做了一輩子的軍人,其實他的全部思想早已被那個鐵血的部隊所同化,或許之前別人那樣冤枉他,他一定會和那人辯個輸贏;可是就在多年之前他就明白了,軍隊需要的不是絕對執著的士兵,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絕對服從的士兵。知道自己錯了,並且可以就自己的行為低頭道歉,在他看來岑槿能夠為他低頭做到這步已經夠了。
你沒有怪我,可是我自己卻開始受不了自己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變得這麼陰晴不定的,早晚有一天我或許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了吧,岑槿嘲諷地想道。
“李叔,你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查下去,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君承歡那裏你就先別管了。”無意識地揉了揉額,看來真的是關心則亂,她因為君承歡的受傷都不像自己了。
聽著岑槿淡淡的語氣李素急了,一個軍人最大的恥辱是什麼?就是怕別人認為他沒用了,沒用能力了!“小姐,你這是在看輕我,認為我老了麼?”
軍人都是這樣老實而較真,從來都是以服從命令為天職的,岑致遠把他分到岑槿的身邊,那麼他就會竭盡自己所能去做自己該做的。不管是多麼危險的事情,他從未想過要給自己一條退路,因為他的這條命本來就是司令給的。
“李叔,你聽我說,其實我並沒有嫌棄你的意思,隻是你知道一個人一心不能二用的,往往可以二用時,那麼就不能夠專注地對待一件事了。”在岑槿心中李叔一直是她的長輩,是她一直佩服和尊敬的人,她又怎麼會這樣對待這樣一個可敬的人?頓了頓,岑槿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地光芒,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往往她有這樣的表情時一定是心中又有了什麼決定,“李叔,你馬上幫我訂一張西藏到c市的機票,越快越好。”
“好的。”李素即是服從地答道,心中不是沒有懷疑過岑槿的決定,記得剛到墨脫時岑槿就說過墨脫這個地方是塊未經人類開琢的璞玉,要是可以她是會一直待在那裏的。
現在終於要走了麼?他什麼都決定不了,自是從善如流。不管老不老他早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一輩子跟著岑家,無怨也無悔。現在他唯一的希望是岑家這位小姐可以得到幸福,那樣司令心中也會好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