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距離日出最少還有三個時辰左右。
黃琦就站在客房的窗邊,看著井中站著的七人。
一個抽著旱煙的老人,一個賣肉包子的販,一個窮酸秀才,一個又瘦又的蓬頭乞丐,一個蹩腳賣野藥的野郎中,一個賣花粉的貨郎,一個挑著擔子的菜販。
這七人,乃是山西七義,人稱‘市井七俠’,禽門徒子徒孫,為的是霍青約6鳳明比武之事,特意到來。
這七人還不是領頭之人,那領頭之人已經進入了客棧,正在和6鳳、花滿樓兩人喝酒。
黃琦之前看到過那人進去,那是一個禿頂的老頭子,臉色慘黃,穿著件灰樸樸的粗布農裳,像是個從鄉下趕集來的土老頭一般。
禿頂土老頭的身份可不一般,乃是享名三十年,以一雙鐵掌威震關中的大俠山西雁。人不可貌相,的就是他這種人。他和山西七義一樣,同樣是禽門弟子,霍青按輩分來,還是他的師叔呢。
黃琦所在的客房雖然能夠看到井那邊,但具體可不算近,因此他沒辦法聽到山西雁和6鳳、花滿樓在客棧裏麵些什麼。
好在黃琦也不急,隻是在靠在窗邊看著,不一會的時間,就見到山西雁走了出來。
山西雁來到院中,雙眼掃過井中的七人,突然出聲道:“他若不走,你們要怎麼辦?”
賣肉包的販冷冷的道:“那還不簡單,他既不走,那就我們走!”
聽到這話,山西雁笑了,笑容中卻仿佛帶著種不出的悲慘之意,慢慢點頭道:“好,你走,我也走,大家都走。”
“既然如此,我又何妨先走一步?”
賣肉包的販著手一翻,已然抽出了柄解腕尖刀,突然反手一刀,刺向自己咽喉。他的走,卻不是走出這個客棧,而是離開人世。
賣肉包的販出手很快,非常快,但有人卻是比他更快。
“噹!”
伴隨著交擊聲響起,火星四濺,賣肉包販手上的刀卻是斷成了兩截,一樣東西隨著折斷的刀尖掉在地上,竟是一根筷子。
6鳳、花滿樓、上官丹鳳三人從客棧中走了出來,之前在裏麵的,卻是四人。
賣肉包的販很是吃驚的看著自己手裏的半截斷刀,怔了很久,突然恨恨的跺了跺腳,抬頭瞪著6鳳,厲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6鳳笑了笑,談淡的道:“我也沒什麼別的意思,隻不過還有句話要問你。”
賣肉包的販問道:“什麼話?”
6鳳道:“我幾時過我不走的?”
聽到這話,賣肉包的販頓時怔住了,6鳳確實是沒有過他不走這句話。
6鳳懶洋洋的歎了口氣,道:“打架本是件又傷神,又費力的事。我找個地方去睡覺多好,為什麼要等著跟別人打架?”
“好,6鳳果然是6鳳,從今起,無論你要我幹什麼,我若皺一皺眉頭,我就是你孫子。”
賣肉包的販自然不會認為6鳳這話就表示他原本就無心前往比武,隻不過是他賣他們幾人一個麵子而已,所以,他領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