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醒醒醒醒!”
虛竹輕輕的搖晃著葉二娘,大為擔心。
葉二娘悠悠轉醒,低聲道:“孩子,你快扶我下山,我們馬上離開這裏,這仇不報了,再也不報了!”
“是,娘!”
虛竹應了一聲,扶著葉二娘就要離開。
“且慢,我話還沒完呢。你不要報仇,我卻要報仇。”
蕭遠山喝聲叫住兩人,大聲的道:“葉二娘,我為什麼搶你孩子,你知道麼?因為因為有人搶去了我的孩子,令我家破人亡,夫婦父子,不得團聚。我這是為了報仇!”
葉二娘顫聲道:“當年雁門關一役,我並沒有參與到其中。”
“你當然沒有,可你沒有,並不代表那個男人沒有!”
蕭遠山揮手,大喝道:“葉二娘,跟你生下這孩子的是誰,你若不,我可要出來了。自從當年大難不死後,我在少林寺中隱伏三十年,什麼事能逃得過我的眼去?你們在紫雲洞中相會,他叫喬婆婆來給你接生,種種事,要我一五一十的當眾出來麼?””
葉二娘聞言頓時知道蕭遠山確實是什麼都知道,當下轉身走過去,跪倒在地,道:“蕭老英雄,請你大仁大義,高抬貴手,放過了他吧。我兒子和你公子有八拜之交,結為金蘭兄弟,他他他在武林中這麼大的名聲,這般的身份年紀又這麼大了,你要打要殺,隻對付我,可別可別去難為他。”
群雄聞言俱都看向少林派諸位高僧所在,之前蕭遠山所言,加上如今葉二娘所言,葉二娘的那個男人,已經可以確定是少林派高僧之一了,隻不知那人到底是哪位高僧罷了。
玄慈突然合十道:“善哉,善哉!既造業因,便有業果。虛竹,你過來!”此時此刻,他已知道隱瞞無用,再者也不想再隱瞞了。
虛竹雖然不知掌門方丈為何叫自己過去,但還是從葉二娘身邊離開,來到石階前跪下。
玄慈換換走下石階,來到虛竹的身前,將他扶起,認真的看著他,臉上滿是慈愛,好一會才出聲道:“你在寺中二十四年,我竟始終不知你便是我的兒子!”
此言一出,群僧和群雄齊聲大嘩。各人麵上神色之詫異、驚駭、鄙視、憤怒、恐懼、憐憫,形形色色,實是難以形容,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無不欽仰,誰能想到他竟會做出這等事來?過了好半,紛擾聲才漸漸停歇。
“你你是我爹?”虛竹腦袋亂哄哄的,怎麼也想不到,掌門方丈竟然會是自己的父親。
玄慈微微點頭,看向蕭遠山道:“蕭老施主,你和令郎分離三十餘年,不得相見,卻早知他武功精進,聲名鵲起,成為江湖上一等一的英雄好漢,心下自必安慰。我和我兒****相見,卻隻道他為強梁擄去,生死不知,反而日夜為此懸心。”
葉二娘已經站起了身子,聞言哭道:“你你不用出來的,這這要如何是好?可怎麼辦?”
玄慈搖頭溫言道:“二娘,既已作下了惡業,反悔固是徒然,隱瞞亦屬無用。這些年來,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