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維看著後麵的情況,卻不敢喘息。
頭上的液體越流越快,她的眼睛被血模糊了視線。她用手毫不在意的擦了下,腳下更是踏緊油門。
滿心的擔憂,隻是為了朱愛晨。她知道,她現在唯有這樣做,才能救得了她。而她自己的生命,早已經被她拋之腦後了,隻要能救她,隻要她能幸福,那麼她再也無所謂了。
不敢有半分停留,因為她不知道她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靠著最後一分氣力,冷香維。直接來到文宅,現在的她,隻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文海的身上。隻有來找文海,才有可能救回她的女兒。她比任何人都明白程劍逸有多狠,他絕對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她無法看著自己的親身女兒受苦,無法看著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當看清楚開門的人正是自已要找的人時,冷香維也顧不得其它,她用盡全力撲了上去,摟住文海,臉上的血有的已經凝固了,但是額頭上麵,還是有新的血源流了出來。
“啊海,我求求你,請你救救她吧,現在隻有你有辦法救她了。”
他早就有預料到她會來找他,為了能早些找到淩笑笑,為了能夠讓這一切早點結束。所以他克製住自己的內心,他在第一時間就回到了這裏,等待著她的到來。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冷香維會這麼狼狽。
“你這是怎麼啦。先進來再說吧。”看到冷香維頭上滴下來的血,文海皺了皺好看的眉頭,順勢把身子往右邊穩動了下,伸手扶住了冷香維的身子,把她往屋裏帶著走。
“張媽,把醫藥箱拿過來。”
“我沒事,我沒事。”或許是沒有想到文海還會這麼溫柔的對她,隻見冷香維的氣息有絲不穩,卻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的激動。
伸手再一個擦了擦額頭流下來的血滴,冷香維把身子從文海的懷中穩出來了些許。站住腳步認真的看著他:“啊海,我求求,救救她吧。她現在很危險。程劍逸要殺她,我好怕,好怕真的失去她。我已經拋棄了她二十來年了,現在,我真的好希望她能幸福。啊海,看在,看在她也是你的女兒的份上,我救救你。好嗎?”
她用了二十年的時候隱瞞著這件事情,不敢和她相認。卻沒有想到今天必須對著文海說明一切,請救他的幫忙。她用了這麼多年努力的布置以及設局。卻沒有想到在收網的時候因為不忍不讓她所有的事情都功虧一簣。
可是,在這個時候,她已經無法再去想這一切,現在隻有的她隻想趕快把她救出來,不想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她是自私,她是恨,她是無情。但是她卻無法看著自己的女兒受苦而不去在意,她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受到傷害。
程劍逸的手段有多狠她並不是不知道。那樣的男人,遇到什麼事情都是那麼冷靜,可以表現得那麼毫不在意。
她可以暏一切,她可以不在意一切。但是她卻無法拿著朱愛晨的安危來暏。
“誰呢?”文海歎了口氣,把冷香維扶進了椅子,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裏的文車生軍,眼光明亮,直視著她,並沒有任何的退縮。
文車生軍在聽到孩子的時候,隻感覺到全身冰冷。冷香維的在意的人,她的孩子,文海的孩子。這中間到底有什麼聯係,他們說的那個人,又究竟是誰呢?
在中午的時候得知淩笑笑出了事情,她隻感覺到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而此時,是怎麼樣的情況,是否她還沒有醒來,是否這一切隻是她自己的胡思亂想,隻是她所做的一個惡夢。
程建國走在人行道上,看著過往的人來人往。二十多年的自我放逐卻仍然無法洗清他滿身的罪孽。
二十多年前的今天,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妻子,是他害得兒子失去溫暖的家。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到這附近的一家孤兒院,希望可以看到自己的二個兒子。
但是二十多年過去了,他卻從來都隻有帶著希望,帶回失望。
上帝像是要懲罰他一樣,從來都不給他機會。
他的兒子,是否繼承了老婆的麵貌,是否像他這麼高大呢??
是他毀了一切的溫暖,卻要讓他的妻兒來替他受著這樣的罪過。
看著在馬上對麵的孤兒院,程建國更加加快步伐。希望今年老天能聽到他的祈禱,能夠讓他圓了這麼多年的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