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著,竟拔起長劍來,“連你也嫌棄我,我還留著這雙腿做什麼,廢了它,一了百了!”
隻是,眼看她都要砍下去了,孤夜白竟還是不理睬,轉身就給走了。
見狀,長孫紫夏傷心得大聲嚎啕起來,“師兄!師兄!夜白,你回來!”
他慌了,這個男人居然連她的腿都不關心了嗎?
“不!”
長孫紫夏急急要追,所有黑衣侍衛卻包圍過來,而且周遭還陸續有侍衛過來,提醒著她,這裏是陌王府,不是千寂山。
長孫紫夏跌坐在地上,慌得嚎啕大哭。
可惜,這個男人的心從來都是冷血的,任由她撕心裂肺,哭得全世界都聽到,他卻充耳不聞。
陸長陵和長孫耀然都聽到了哭聲,急急趕回來,迎麵遇到了孤夜白。
長孫耀然本要質問,隻是一想起當初這個家夥的心狠手辣打斷他的手,他便不寒而栗,乖乖地一聲不吭,退到一旁先給他讓路的了。
原本在千寂山三代的弟子裏,屬孤夜白第一,他第二,紫夏第三,他和孤夜白的武功有差距,卻也不是差很多。
然而,二叔明明說他受傷了,可那日和他打,卻明顯覺得這個家夥的武功像是突破了桎梏,上了一大層樓。
雖然他天賦非常驚人,可是,再驚人的天賦也不至於進展那麼快?
那天他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孤夜白暴打了他一頓之手,直接折了他的手。
長孫耀然看著他的側臉,又是懷疑,卻又不敢做聲,被打成這樣,傳出去會被笑話的,他在千寂山已經一直被笑話是傻大個了。
這件事,就連紫夏,他都沒說過,決定一輩子都不說了。
見孤夜白走過去了,長孫耀然和陸長陵便急急要去找長孫紫夏。
可誰知,孤夜白又止步,背影傲岸,聲音寒徹得不著絲毫人情味,“陸侍衛,本王最後警告你一次,再讓他們進陌王府,你也給本王滾出去!”
陸侍衛?
陸長陵當場石化,孤夜白都走遠了,他才緩過神來,心撲通心撲通都快跳出心口了,他張了張口,喃喃應了一聲,“是……”
那邊,長孫紫夏都快哭暈在長孫耀然懷中了,她不走,她今日就不走了,死也不走!
師兄居然不要她。
雖然他當初沒有承諾過她什麼,可是,知道那件事的人,都以為陌王會負責的,而且,就算沒有那件事,千寂山滿門上上下下,每個人也都認為總有一日,她是要離開千寂山風風光光嫁入陌王府的呀!
怎麼可以說沒想過要她?
孤夜白不知道去了哪裏,但是,他放了狠話,陸長陵再心疼小師妹,也不敢放肆。
見長孫紫夏都快哭死在長孫耀然懷中,陸長陵眉頭緊鎖,又煩又無奈,卻不得不把這兄妹倆勸走。
“我不走,師兄不能這麼對我!你們都知道我是為了他……”
長孫紫夏要訴苦,陸長陵終於也有了脾氣,“好了!九師妹,你能不這麼說嗎?當初是你自願的,師兄又沒求你逼你!那不過是一個意外而已!”
這話一出,長孫紫夏目瞪口呆,連陸長陵也變了嗎?他居然會這麼跟她說話。
從小到大,他每次跟她說話,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的呀!
長孫耀然立馬推了陸長陵一把,“你凶什麼凶?”
陸長陵毫無防備地跌坐在地上,狠狠地瞪長孫耀然。
“看什麼看?你再凶一句試試,我打你!”長孫耀然掄起胳膊,很囂張。
陸長陵深吸了一口氣,長孫耀然廢了一手,真正打起來,他未必會輸,隻是,他真心不想跟他鬧下去。
看著九師妹楚楚可憐的樣子,他終究還是心軟,不理會長孫耀然,而是語重心長道,“九師妹,師兄那麼對你,我也很難過。但是……你好好想想,就師兄的性子,你成日拿腿傷的事情威脅他……”
“我沒威脅他!”長孫紫夏立馬辯解。
“可在他看來,就是威脅!”陸長陵不得不糾正,“九師妹,你也知道那件事是師兄的忌諱,你一而再提,隻會惹惱他。你不提,他反而會感激你的。”
聽了陸長陵這話,長孫紫夏終於冷靜了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有多失態。
以前,她也都不曾刻意提起的,師兄每次回千寂山,問的第一件事就是她的腿傷,而且,也時不時會令人送藥去千寂山。
在他麵前,她一直都是個善良天真,懂事乖順的小師妹,從來不會計較什麼的。
是她逼他太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