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場主大人屋子對麵的屋頂上,一個藍衣公子大大咧咧蹲坐在屋頂最邊上,一腿曲起一腿落下來,晃動著,絲毫都不在意被人發現。他戴著寶藍色蝶形麵具,綴著的鑽石在月華之下熠熠生輝,卻都不如他那雙星眸璀璨。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湖第一殺手百裏千川,而場主大人則非常清楚,他另一個身份,西陵太子,秦川。
這個家夥來做什麼?他跟左白使又是什麼關係,他也是衝著紫玉寶石來的嗎?他和公子尊可有交情?
滿腹的疑惑卻都掩蓋不了場主大人眸中的恨意,西陵和北闕是宿敵,這一回如果沒有東靖的幫忙,西陵早就滅北闕了!
以強淩弱,至老百姓於不顧,兩邊戰場正激烈的交鋒,可是,這個家夥就偏偏可以有這種閑情逸致,到處遊玩。
秦川這個太子做得未免太輕鬆了,北闕的太子卻一直都是水深火熱。憑什麼西陵還能那麼強大?如果不祖上的庇護,為西陵皇室留下足夠揮霍的家底,今日,秦川未必能坐在那裏。
強大的國度,不是應該福澤於百姓嗎?西陵將把所有財力都花在征戰侵略上,這是場主大人最為不齒的。
一想到自己那個弟弟,多次被逼到走投無路,想到自己的年邁的父親,夜夜不能眠為國事操勞,想到北闕邊界多年來民不聊生,場主大人眸中的恨意就更甚。
他狠狠關上了窗戶,蒙上了黑色蒙麵,吹滅了屋裏的燈。
百裏千川坐在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悠閑自在,偶爾聽到下頭院子裏誇張的吹噓炫耀,唇角泛起絲絲玩索的冷笑。
風越來越大,眼看要下雪了,百裏千川才站起來,伸展了下懶腰,回屋去。
屋內,他帶來的大夫正焦急地等待,一見他來,連忙迎上去,“大俠,我真的不行呀,這場子太大了,那麼多神醫都來了,我就一個小郎中,一定沒戲的呀!”
百裏千川白了他一眼,“沒讓你來拚醫術,就是來湊個熱鬧而已。”
有百裏千川這句話,那大夫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能落下了,在那麼多同行高手麵前耍大刀,確實是個出名的好機會,但是,一定是臭名遠播。
“如是便好,便好!”
大夫說著,正要告辭呢,百裏千川突然猛地一掌將他震開,憑空出現的黑衣人一劍刺空,第二劍又朝大夫刺去。
百裏千川瞬間就逼近,長腿一抬,狠狠劈落黑衣人長劍,黑衣人見狀,轉身就走。
大夫已經暈死在地上了,百裏千川瞥了一眼,確定人沒死才追出去。
看得出來,黑衣人不是衝著大夫來的,而是衝著他來的,有意把他引出來。
一路追到後山荒涼地,黑衣人終於停了下來。
百裏千川唇畔泛起一抹冷意,沒有停,拔劍襲來,黑衣人立馬就後退,百裏千川劍鋒一偏,削了黑衣人左肩的衣裳,黑衣人冷冷一笑,“果然是第一殺手,敬仰。”
百裏千川沒理睬,眼底卻掠過了一抹誰都無法察覺的不屑,黑衣人肩上削下拉的布塊盯著在劍尖上,冷不丁一揮,布塊就遮擋了黑衣人的視線,而與此同時,百裏千川的長劍直逼而來。